在距離雲初聖地近百里距離的一處連綿荒山之中。
一層層禁制始終處於啟用的狀態,這些禁制最大的用途,僅是阻止他人神識的探查。
邰壽身為八品丹師,積累的各種財富與寶物數不勝數,其中不乏一些能夠隔絕他人神識探索的寶物。
這裡的禁制,大多由這些寶物催動,雖然在真正的陣師眼中,這些禁制極為簡陋,但如果真的要破除這些禁制,實際上並不容易。
至少如今身處這些不一般的禁制中的方途,還未曾真的發現這些禁制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容易破除。
方途在鼾睡,沒錯,正是在一個好感度為負90的人面前,堂而皇之的入睡,且睡的很死。
邰壽眯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方途安然入睡,眼角微微跳了跳。
方途提出要休息,但邰壽怎麼也想不到,這方途竟然真的心大到在自己面前,如此毫無防備的休憩。
邰壽一直在想,方途在計劃著什麼,亦或者拖延這片刻的時間到底有什麼用?
但回想此地禁制,足以隔絕涅盤境九重修士的神識探查,自己何須擔心方途的拖延手段?
從邰壽自己已知的情況中,當然知道方途一定會受到徐凌的極度重視,乃至整個聖地的重視。
畢竟一位十七歲的斬靈境修士,一位十七歲的三級陣師,這預示著什麼,邰壽無比清楚。
甚至邰壽第一次有點佩服那位看不順眼的聖地大長老徐凌,這人挑選弟子的眼光確實獨到。
五百多年前的餘承一。
現在的這位方途。
徐凌一共也就收過這兩個弟子,但一個比一個妖孽。
不過也正是知道方途絕不同於一般的聖地真傳弟子,故而邰壽才會花費大代價,以足足三枚七品丹藥的能量,支撐自己施展數百年都未曾用過的摘月訣抓來方途。
想要得到方途從那完好上古遺蹟中的所獲,當然是一個原因。
但這個原因卻不足以讓邰壽如此冒險。
在邰壽決定抓走方途的一刻,便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給方途一線生機。
對於方途的厭惡,乃至憎恨,讓邰壽自己有時候也覺得有些古怪,但邰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邰壽覺得直覺,便是上天給予自己的暗示,是天道的指引。
邰壽一直以來的經歷,若是換做旁人,不知道早就輪迴多少次了,但邰壽總能逢凶化吉。
邰壽將這一切,全部歸功於自己的直覺,也只有身負大氣運的人才能如此,認定自己是天道的寵兒。
那麼如今自己如此強烈的厭惡一個人,則必然是天道的指引,指引自己擊殺了這個人。
故而邰壽不僅動用了摘月訣,甚至已經完全計劃好了,當擊殺了方途之後,暫時逃離東陵道域,避避風頭的準備。
反正類似的事情,已經做過無數次了,可謂輕車熟路,一點也不會有心理壓力。
況且如今自己已經是八品丹師,離開了東陵道域,離開了雲初聖地,其他的八個聖地,豈會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你雲初聖地是強大,但我不在東陵道域,你又能奈我何?
邰壽為了擊殺方途,可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對於方途強烈的厭惡感甚至是恨意,讓邰壽確實想到了自己那第一位師父,那位將自己當做藥引子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