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途,能讓老夫如此厭惡的人,老夫這一千二百多年來,只遇到過兩次。”
邰壽盯著方途,首先打破了沉默。
方途迎著邰壽陰寒無比的目光,平靜的回道:“不知邰壽大師將我抓取至此,所為何事?”
“到了現在,你還要裝蒜嗎?”邰壽乾瘦的面龐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冷笑。
“邰壽大師您說什麼,晚輩不明白。”
“不明白?嘿嘿。”邰壽陰冷的乾笑一聲:“十七歲的三級陣法師,確實非同凡響,只是,殺了老夫的親傳弟子,你就是雲初聖地當代聖子,也必須償命。”
“怎麼,大師您的親傳弟子隕落了?”方途神色不變,依舊以平靜的語氣回道。
只是在邰壽說出自己是三級陣師的一刻,方途難免有些驚疑,這邰壽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此地不在雲初聖地,不會有人來救你,況且你那師父徐凌,如今也不在雲初聖地之中。”
“方途,不用跟我裝腔作勢了,當初和你一隊的幾位聖地真傳弟子,早已經交代了。”
邰壽邊說邊戲謔的看著方途,忽然伸手一揮,一面石壁轟然間消散,不對,那是一種禁制偽裝成的石壁。
禁制之中,正禁錮著幾位方途熟悉的人。
荊左,尹秋飛,關寂,杜宇茂,龐遊。
這幾人如今都氣若游絲,被禁制的力量束縛在石壁之上,面容無比猙獰,似乎在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荊左等人顯然看不到禁制之後的方途和邰壽,如今四肢不能動彈,全身不斷響起如同爆豆一般的聲音。
那是荊左等人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幾人身上的衣袍早已經破爛不堪,每一處都有鮮血迸發,極為悽慘。
“邰壽,你敢!”方途猛然爆喝一聲:“你如此對雲初聖地的真傳弟子,你身為雲初聖地大供奉,難道不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
“你似乎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邰壽開口:“在這裡,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會知道。”
方途握緊了拳指,隨後緩緩鬆開,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陣師,理當明白這種禁制,對我來說只是障眼法,禁制,只是利用最簡單的陣法原理,充其量連真正的一級陣法都不如。”
“哦?這麼說來,你以為這是老夫佈置出來的假象?”
“哈哈哈,老夫就是喜歡你們這些少年人這天真的模樣,真是很有意思。”
“不妨告訴你,那荊左,關寂,杜宇茂,龐遊,不過是老夫以七品丹藥換來的,對於這幾人的家族來說,七品丹藥已經超過了他們族人的價值。”
“這尹秋飛是稍微讓老夫出了點血,竟然開價三枚七品丹藥,不過老夫還是應允了。”
“聖地真傳弟子?你真以為聖地真傳弟子誰人都不敢動嗎?”
“莫說這幾人的家族老夫能用丹藥打動,就連聖地,你覺得真傳弟子又能價值幾枚七品丹藥?”
“天才修士嘛,一枚七品造化丹就能造就一位天才修士,這筆買賣對於他們各自的家族來說,不虧。”
……
方途聽著邰壽的話,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既然你從荊左等人口中知道了所有事情,那麼和我廢話這麼多有什麼意思?”方途看著邰壽說道。
“我需得到你的親口承認。”邰壽回道。
“我承認與否還重要嗎?”
“重要。”
“你只要我承認殺了歷宸,你就會放了荊左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