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沒幾日後,他就收到了狡狐的嚴厲呵斥:“汝個豎子,欲讓黃公衡丟人乎!”
這句話是蘭山關隘守將,親自傳達的。
他還說了一句讓黃崇大驚失『色』的話:狡狐陳恆,剛剛帶著十幾騎從南鄭歸來,現在已經過了關隘,往江陽郡的漢安城而去了。
黃崇頓時就明白了,法正為什麼不帶他去定軍山。
他是狡狐的書佐,肯定是要跟著狡狐身邊的。而狡狐都要從漢中回來了,他去了不就是來回折騰一番嗎?
原來將軍與法將軍,都沒有看不上他的意思。
只是覺得他年歲尚小,便心生愛護,想讓他少受些行伍行軍之苦
帶著心中的感動與慚愧,黃崇立即跨上的戰馬馳騁,往江陽郡的方向追去。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傍晚時分,於漢昌縣的地界看到了狡狐一行。
他們為了趕路快點,連夜晚安歇都沒有進入縣府官署內,而是直接在野外升了個火堆,啃著乾糧。
“見過將軍!崇來遲,還請恕罪。”
黃崇跳下戰馬,做好了被訓示一番的準備,來給陳恆行禮。
“嗯,到了就好。”
結果狡狐只是點了點頭,揮手讓隨從將幾塊麥餅遞給他,“汝先吃點東西,然後去休息一番。等馬匹緩過體力,我等還要趁夜趕路。”
“諾。”
黃崇有些感激,依言接過麥餅。
夜半,山中的狼嚎彼此起伏,也驚醒了睡夢中的黃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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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發現其他的隨從都在鼾聲大作;而狡狐獨自坐在了火堆前,拿著樹枝撥弄著炭,讓火燒得更旺盛些。
“將軍去休息一會兒吧,崇來戒備就好。”
他連忙爬起來,接過照顧火堆和戒備的活計。
“不必,某剛歇過了。汝為何起來了?是在野外『露』宿不習慣嗎?”
狡狐扔下了小樹枝,衝著他『露』出了個笑容。在皎潔的月光下,這位鎮南大將軍的聲音與臉龐,都充滿了疲憊。
也讓黃崇敬佩不已。
想贏得更多,就要付出自己。
居高位的掌權者,揭開表面的光鮮與面具的威風,入眼的便是渾身傷痕。
“回將軍,崇是被狼嚎聲吵醒了。”
黃崇『揉』了『揉』還不習慣太亮火光的眼睛,微笑回答。旋即,又臉上有些郝然,“也有些不習慣,崇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宿。”
“嗯,行軍打仗,『露』宿野外乃是常事,汝要儘早習慣才是。”
狡狐點了點頭,用手指著旁邊的小包裹,“拿這些麥餅去餵馬匹,半個時辰後我等就啟程。”
“諾。”
黃崇依言,喂完馬匹後回坐,就低頭盯著火堆陷入了沉默。
只是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狡狐,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是的,他很想知道,明明曹軍都大舉攻入漢中了,作為巴中主帥的狡狐陳恆,為何一刻不停留的趕往漢陽郡。
難道是擔心蜀中馬家軍進攻漢陽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