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盾!”
各級頭目的呵斥聲,在戰場上起伏。
“啊”
各種紅『色』花朵的綻放和淒厲的慘叫聲,也開始起伏。
密集拋『射』的殺傷,雖然沒有準頭,但勝在覆蓋了整一片區域。重力加速的刁鑽落點,可不是衝鋒在前的兵卒手中小小的木盾能抵禦的。
好在二十多米的距離,也不需要衝太久。
只要衝進了短兵相接的區域內,彼此後方的弓箭手都會怕誤傷袍澤而停止『射』擊。但也意味著,踏進了這片區域,即將迎來qiang尖刀刃親吻血肉之軀。
“殺!”
依然大聲吼著整齊戰歌的賨人,口中猛然爆發了一聲暴呵。
衝著最前排的人,還沒等敵人靠近,就將伏下了身體,將腦袋藏在了厚厚的木盾下,猛然發力虎躍撞去,猶如一隻紅了眼睛的公牛。
也讓臉上抹著黑白相間塗料的青羌和叟蠻,有些措手不及。好多人還沒來及反應,情急之下只是本能的驅使下,胡『亂』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刃。
沒有什麼意外,他們大多數人都被撞了個人仰馬翻。
然後,還沒等他們從地上接力掙扎爬起,掙扎要用手中兵刃捅進半個身體壓在自己身上的敵人,就覺得身體迎來一疼,失去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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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賨人們,藏在厚木盾後面的兵刃,已經趁勢捅進了他們的身體。
但是這些野蠻發力的賨人,也迎來了秋風最後的呢喃。
半伏在地上的身體,是無法抵禦居高臨下的刀劍的。後續而來的青羌和叟蠻,也將兵刃扎進了他們脖頸或肩膀,為袍澤報了仇。
而他們,也很快被緊隨其後的賨人用木盾給挑開了兵刃,然後就是刀刃在眼中迅速的靠近,變大。
殺人,然後被殺,反反覆覆。
這些從窮山惡水中練就堅韌信念的蠻夷,這些衣甲破破爛爛的可憐兒,被漢人用微薄的利益誘『惑』下,在戰場上奏響了死亡旋律。
視死如歸的喊殺聲,撲倒在地的悲鳴聲,永無休止。
“殺!”
古銅『色』臉的王平,手持長刀帶著親衛衝到了最前面,咆哮如雷。
仗著身邊持盾親兵的護衛,他完全放棄了防禦,用力大勢猛立劈與橫削,竟然帶著兵卒猶如一個錐尖深深的透入了青羌叟蠻的陣中。
在他左邊四十多米開外,張嶷也同樣手持長qiang,氣勢如虹的挺進。
他們兩人都被陳恆授予了牙門將的官職。從官職上理解職責,是依託著防禦工事“牙門”殺敵。但是他們督領的兵卒,被狡狐扔出來當了前部,順便的,他們牙門將的職責也就變成了衝鋒在前的裨將。
沒有斬將奪旗之前,必須一往無前。
本來呢,身為將領的他們,還有臨陣指揮之責,是不需要那麼快就親自衝在前面的。
但是他們麾下的賨人,在一個月前還是化外之民。沒有學過什麼軍陣之法,在戰場之上,除了一味的無畏衝向前外,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了。
就和他們在深山中與野獸搏鬥一樣。
是故,他們必須要身先士卒,用自己的悍不畏死,鼓舞著他們保持高昂計程車氣,和頭腦繼續只充斥殺人的獸『性』。不然的話,萬一這些賨人在滿地肢體中醒悟了過來,說不定就演變成了臨陣逃脫。
別指望為錢財賣命的他們,能夠遵守問鼓必前的軍中號令。除非是後面黃權部,從軍了好多年的漢化賨人。他們才能被稱為正兒八經的行伍。
嗯,王平與張嶷膽敢不管不顧的殺入敵陣,底氣在於後方黃權正督軍急促向前。就算陷入了重圍,黃權部也能及時趕到接應。
但是呢,他們不知道的是,臉上洋溢著此戰必勝信念的黃權,激勵兵卒勇往直前的巴蜀人士的統帥,此刻心中卻是在疑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