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以五斗米教的恩義,讓漢中黔首百姓安居樂業了數十年的張魯,只想著偏安一隅過著滋潤的小日子。
對誰,都沒有過害人之心;可憐的是,他對馬超也沒有了防人之心。
馬家軍那些打著回去看望家眷旗號的兵卒,在進入漢中以後,都偷偷的往南鄭太守府周邊匯聚。
第三天夜裡,在偽裝為小卒的龐德率領下忽然發難,一舉攻佔。與此同時,馬超親率的大軍也暢通無阻的進入了漢中,威懾所有膽敢二話的人。
事情順利得,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好嘛,主要是楊昂,和馬家軍是同謀。
這位當初堅決認為,馬超有狼子野心的人,在漢中之戰以後,就意識到了一點以張魯的能力,是保不住漢中的。
而馬超,則可以。
尤其是,馬超還給許下了,事成之後楊家舉族都可以遷往沒有戰火的蜀郡,楊昂還可以領蜀郡的太守之職。
既是保障了家族的傳承,又獲得了實際的利益,楊昂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做一做的。
所以呢,無比信任他的張衛,直接被他以請過府宴飲的理由,給當場扣下了。張衛不『露』面,楊昂就漢中軍職最高的人,放馬超進來漢中就一句話的事。
不得不說,張魯挺可憐的。
被信任了二十多年的麾下反叛,張魯的勢力瓦解勢不可擋,漢中重鎮南鄭一夜失守。
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誰讓他生逢『亂』世而不爭呢?
也許老天爺覺得他挺可憐的,讓他當好在叛『亂』發生之時,並沒有呆在太守府內。而是在閻圃的陪同下,去了南鄉一帶佈道。
當叛『亂』的訊息傳來,他當時驚詫不已,然後便一臉的苦澀,默默品嚐著悲涼。
閻圃等人,可沒空安撫他的情緒,急忙調兵遣將去防禦馬家軍與楊昂叛軍的來襲。
但是呢,他們等來的,卻是馬超的招降使者。
是的,馬超冀望著張魯能投降,承諾了以後肯定會善待這位外舅。還特別提及了一點張魯的女兒,他的妻子,已經有孩子了。
這個孩子,以後就是馬家軍的繼承人。
張魯的反應,是大怒而罵。
不光噴了招降使者一臉的口水,還扔出了一句恩斷義絕的話“孤寧為魏王奴,不為馬超上賓!”
的確,連南鄭都被奪走,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不投降給馬超,就只能去投靠魏王曹孟德。不然,就是等著當俘虜被羞辱的哪一天。
憑藉著這些年在漢中的恩義,張魯迅速召集了許多死忠兵卒,扼守南鄉險要之地,坐等馬家軍來攻。
還讓閻圃親自趕赴巴西郡,向曹軍表示歸降和求援。
已經順利接替龐義,變成巴西郡太守的魏延,沒有聽從手下人勸說謹防有詐。而是讓人稟報法正後,便當機立斷的率軍前往南鄉城。
他的做法是對的。
當他堪堪趕到的時候,馬家軍也剛剛將南鄭的『騷』『亂』安定,前鋒龐德率軍來襲。
曹軍的介入,讓忠於張魯的兵卒,看到了守住南鄉的希望;也讓馬家軍變得有些舉棋不定。因為馬超與龐統的目的,是奪了漢中,而不是要和曹軍開戰。
戰爭這種東西,一旦爆發了,就會變得不可控。
萬一引發了蜀中與巴中的全面大戰,那麼遠在鄴城的魏王曹『操』,肯定會率領主力來的。以馬家軍現在的家底,再一次大戰,那就太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