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楚國屈原曾有詩云:“朝發枉褚兮,夕宿辰陽。“
辰陽,是武陵郡的一座城池,被沅水貫穿而過,所以這裡在當地,也被稱之為辰溪。
嗯,沒錯,原來五溪蠻的一支,辰溪蠻就居住在此。如今,沙摩柯化五支蠻夷為一後,也率領著族人住在此處。
陳恆也在這裡。
看著兩個光著膀子的“狗熊”,同樣滿臉橫肉,同樣拿著長柄鐵蒺藜骨朵咆哮如雷,你來我往的狠狠對攻著。
讓鐵器碰撞的火花,大白天裡都依稀可見;讓巨大聲響震得人耳朵發麻,難受無比。
他大爺的!
這兩個傢伙,簡直就不能歸類於人!
陳恆『揉』了『揉』耳朵,暗自腹誹。
場中相互廝打的人,一個是張仁。另一個是蠻王沙摩柯。
張仁因為小時候發病的原因,只長肌肉不長腦子。而沙摩柯呢,竟然能長到身高九尺,壯得跟只山魈一樣。
哦不對,應該是山魈見到了,估計都得繞著道走。
好嘛,沙摩柯就是依仗著這身勇武,當上蠻王的。也是自持勇力,對抗劉琦軍,和現在的曹軍。
話說法正的偏師,取得充縣後,配合著陳恆進軍零陽城,分兵去攻打歷山、漊中與酉陽城等地。歷山與漊中倒是挺順利的,一座城池投誠,另一座一戰而下。
但是酉陽,卻是五溪蠻的地盤。
蠻王沙摩柯親自率領兩千族人前來據險而守。
法正兵力不多,又要分兵把守新依附的各城,一時間,也不敢輕易與之起衝突。
思來想去一番,便讓潘濬派了個當地人前去招降。說什麼要上表朝廷,冊封沙摩柯爵位、賞賜金銀什麼的。
沙摩柯的回覆,是不拒絕也不順從。
說什麼只願守住祖輩留下的土地,繁衍生息,不想參與曹軍與劉琦軍的衝突,不想讓族人徒做死傷。
法正一聽,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縱觀大漢四百年,彼蠻夷者,皆以被朝廷冊封為榮!
皆好金銀布帛之利,而不顧生死!
此蠻王竟然給拒絕了?
無非是覺得,如今江東虎視眈眈在側,他日荊南的歸屬,不一定屬於曹軍。不想那麼快下注罷了!
另一方面,則是怕接受了曹軍招降,然後就被分化奪了蠻王的權利。
畢竟曹軍在這方面,是有先例的。
比如匈奴,曹老大佔據河北後,就強制遷來不少匈奴來冀州入戶籍。連單于呼廚泉都被弄去許昌,給了個官職當擺設。
如今主事匈奴的人,是右賢王去卑。
他沙摩柯,才剛當上蠻王沒多久,權力美妙的滋味還沒品嚐夠呢!
怎麼會去許昌當擺設!
所以呢,法正就給陳恆去了封書信,說什麼自己兵少,無法壓制五溪蠻。若想降服沙摩柯,還請將軍親率大兵來攻之云云。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狡狐你看著辦吧!
然後呢,陳恆得到了書信後,就給廖立暗示了一番,自己親率大軍往沅陵城而來。
沅陵城,位於酉陽之東、辰陽之北。
沙摩柯得知後,也分兵據守酉陽城,自己則是召集絕大部分族人,屯兵於老巢辰陽城。坐等曹軍來攻擊。
但是呢,他等來的是一個熟人。
馬謖。
幫陳恆帶來了一句話:蠻王沙摩柯,汝欲汝子孫世世代代,永為尊者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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