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恭聲,還垂下了腦袋。
因為陳恆的眼睛裡冷芒四溢,讓人無法直視。
“惜哉!奉孝之去,孤何其痛也!”
冀州鄴城,郭嘉的府上。
曹老大抓著郭嘉骨瘦如柴的手,看著病榻上慢慢變得冰冷的人,涕淚齊下,哀號不已。
繼戲志才早亡後,又有一位智謀過人的屬下,先他而去。
都是正值壯年,都是忠心耿耿,都是倚為心腹,卻被老天爺狠心的帶走了。
他是真的哭得好傷心。
不光是因為他們兩人『性』情相契。
是的,曹老大今歲五十有二了,已經開始在物『色』下一代的砥柱之臣了。
而郭嘉的歲數,正好是他勢力中的中代。
也正好是他內定了的人選之一。
現在,卻斷了希望。
“厚葬之。”
好久之後,曹老大才一臉悲悽,腳步踉蹌的出了郭府,登車離去。
時光匆匆,眨眼便是旬日後。
盛夏裡的花兒,綻放了冀州牧府上的燦爛,彼此爭芳鬥豔著,在綠葉的陪襯下,倍顯『迷』人。
幾顆鬱鬱蔥蔥的梅子樹,熬過了寒冷的冬天,溫存過明媚的春天,終於將圓圓的果實,帶來了人世間。
樹蔭之下,曹老大臉上有些鬱郁,正信步遊庭。
看那來回『亂』走的腳步,偶爾的興趣缺缺的瞥一眼花好正豔。顯然,他是單純的為了行走而邁步著。
很偶爾的,他抬了下頭,看著青梅果子累累,便『露』出一絲笑容來,手衝著旁邊招了招。
聲音也充滿的欣喜。
“奉孝,青梅已果碩,煮酒正當時,速”
還沒有說完,曹老大猛然頓住話語,臉上的笑容僵了半天,終於迴歸到陰鬱。
唉
心裡好長,好長一聲的嘆息。
曹老大揮了揮手,讓跟隨在後面的許褚止步,自己慢慢踱步走入林木。直到讓鬱鬱蔥蔥的梅子樹將他不高的身影徹底掩蓋。
他如同一位鄉間老農般,箕坐在梅子樹下,呆呆的看著青梅累累。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的落在他身上,為他披上了一件縹緲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