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姬明是被孫資指點,舉壺關縣來降後,陳恆對此再無疑慮。
當場就以曹老大授命在幷州有便宜行事之權,徵姬明及壺關縣五百兵卒為麾下本部,還上表朝廷請封其都尉之職。
嗯,上表中他的說法,表明此舉是為了將姬明調離壺關縣,好將這座易守難攻的城池徹底掌控手中。
順帶的,還讓樓異帶著五百兵卒去接手城防去了。
對此,姬明一點都不反感。
相反,還感激莫名。
畢竟官職是升遷了,還被納入了督帥的本部中當成嫡系。
所以呢,在陳恆提出要去見一見孫資的時候,他不顧一路勞頓,自告奮勇當馬前卒引路而去。
孫資的隱居所在,是個死葫蘆山坳。
如果被賊寇引兵來襲,就是死路一條,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山坳間的道路有點陡峭,由低向高,還有凍出冰花的涓涓小細流,在陽光下折『射』著絢麗的五彩斑斕。路過幾塊不大的梯田和以個小羊圈後,便看見幾個不大的木結構草屋錯落分佈,頗有點閒雲野鶴安家在此的味道。
只不過靠近茅廬的小徑上,積雪已經被打掃得一乾二淨。
看那痕跡,應該是今天才弄的,似乎早就料到了有訪客來。
不過想想,也對!
作為歷史上改變了曹魏nn命運的人,孫資既然都慫恿了姬明舉壺關而降,怎麼可能沒有料到陳恆會來此地找他。
說不定孫資去年勸說姬明隱忍,就存了將今日之事當成了進身之階的心思!
反正在這個時代,除了寥寥無幾的隱士之外,其他計程車人隱居養名望,就是為了當更大的官!
讓部曲牽著戰馬在外守候,陳恆示意姬明也留下,自己推開幾根竹子圍成的籬笆,高聲叫喚了一句,“彥龍兄在否?”
吱呀。
木門應聲而開,一位年紀約『摸』三十,士人打扮的男子走出來。看到一身戎裝的陳恆,也不驚訝,『吟』『吟』微笑拱手。
“不知將軍是何人?為何來此地尋資?”
陳恆也『露』出了玩味的微笑,拱了下手,“彥龍兄當真不知某是誰乎?”
和聰明人說話,從來都不費勁。
孫資聞言昂頭大笑,直接就稱呼陳恆的表字,伸手示意請入內。
“去歲賈梁道便與恆言及兄,今日幸得一見耳。”
才分主賓入座,陳恆便來了一句,藉著賈逵拉近了雙方的關係。
而孫資也很上道,也回了句久聞陳恆之名,恨不能相見云云。
兩人就挺像那麼回事的,來來回回相互捧了臭腳,讓初次見面變成了老友的久別重逢後,陳恆便切入了正題。
“彥龍兄,賈梁道曾言,汝被故王司徒舉薦任縣令一職。但今日為何隱居於此?”
說吧,你透過姬明向我昭示自己的存在,是有什麼意圖。
孫資聞言就深深的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還夾帶著些許悲傷。
“唉,此事說來就話長了。”
原來孫資三歲那年,家中父母便亡故,是兄嫂拉扯長大的。
還督促其,長大了後進了雒陽太學,被同郡人故大漢司徒王允賞識,提拔了個縣令之職,算是衣錦還鄉。
才剛報答兄嫂的撫育之恩幾年呢,連那年剛當上司空的曹老大都聽過他名聲、徵辟他去當僚佐呢,兄嫂竟然被人給害了。
孫資哪能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