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的確是有了變故。因為張燕。
話說張燕被劉備打了個措手不及後,咽不下那口氣,直接發大兵出井陘與劉備對持。又分了兩路兵馬分別從飛狐陘、軍都陘殺入范陽郡和中山國。
劉備兵少,難於兼顧,所以向袁紹求援。袁紹便派蔣奇率領一萬人馬去井陘駐防,而讓劉備和牽招率領人馬進入幽州,以騎兵的速度優勢去抵禦張燕。
劉備本來就是范陽郡涿縣人,這下算是衣錦還鄉了。
因為後方不穩的關係,袁紹便想對曹軍速戰速決。仗著兵多將廣的優勢,幾乎每天都讓各部人馬輪番攻打著官渡,每天不扔下幾百具屍體就不罷兵。
也讓曹老大吃力了不少。
就算是據險而守,但守城物資和人員的傷亡,也在直線上升。他的底子,畢竟是太薄了,撐不起消耗戰。
陳恆就這樣,被曹老大急令來到官渡,再度問起了跨海奇襲渤海郡的謀略。
是的,曹老大終於又提及了。
郭嘉這次沒有再度反對,而荀攸與賈詡也表示了贊同。是故,曹老大便想聽聽他這個提出計劃的人,有沒有細節上的建議。
這些都是昨夜裡宿營,夏侯霸代為轉告的。他這些天都被曹老大帶在身邊,因此知道了不少訊息。而許昌與官渡相隔一百多里,陳恆與他路上歇了一個晚上。
而且夏侯霸還疑『惑』的提了一嘴,他臨出發前,賈詡讓他帶的話:陳子初,臧霸與孫觀終於不再怨恨郭奉孝了。
陳恆對老狐狸賈詡,一肚子陰謀詭計和陰狠的『性』格,一直戒心甚重。雙方又沒有過交集,竟然還被傳話,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有點是懂非懂。
既然再議跨海之謀,那麼提及臧霸與孫觀,無非也就許下列候之事。但這又和郭嘉有什麼關係?難道郭嘉覺得列候之位太過於慷慨了?
好吧,他猜得七七,差不多接近了事實。但沒有想到,平時和他很要好的郭嘉,竟然敲了一記悶棍。
官渡的曹營,中軍帳內。
陳恆進來的時候,發現荀攸、郭嘉、賈詡和曹洪都在賬內,正討論著事情。曹老大還是老樣子,坐在正中的桌几後,撫須眯眼一臉的深沉。
他看似清瘦不少,臉上藏不住的憔悴之『色』。而腦袋上的黑白相間的頭髮,哪怕是帶著冠,也遮掩不住油光。看上去好些日子,沒有洗過了。
唉,看來這些日子,他有得『操』心的。
陳恆心有所悟,徑直正中跨步進來,先給曹老大行了一禮,又對著眾人環了一圈,“恆見過主公,諸公。”
“哈哈,是斬殺袁本初大將文丑的陳子初來了!”
曹老大很開心的笑著,竟然親自走來拉著他的手入席,還感慨了一句,“子初,汝不負孤之厚望也!”
陳恆連忙謙虛幾句,入了席位後,瞄了一眼曹老大的桌几,然後覺得自己被抓過的手,有些膩味。嗯,那個桌几上還有個陶盂,裡面有幾塊骨頭,得用手拿著啃的那種,還沒吃完
不留痕跡的在衣袖上擦了擦,陳恆便很安靜的聽著眾人的討論。
荀攸等人,只是在他進來的時候停了一下,現在又熱火朝天了。
細細的聽了一會兒,便發現他們是在爭執著前去奇襲渤海郡的人選。荀攸與賈詡抓著鬍子不言語,而曹洪與郭嘉兩人意見有些相左。
曹洪覺得事關重大,應該從本家中挑選主將,以鼓舞兵卒的勇氣,比如夏侯尚就很適合。
夏侯尚,字伯仁,是夏侯淵的侄子,和曹真一樣是譙沛重點培養的第二代。
而郭嘉覺得夏侯尚如今跟著夏侯淵當下手,幫忙督著兗、豫州的糧草,協調後方事務,不宜臨陣換將。應該讓趙儼當主將,督徐晃或張遼率領騎兵去。
趙儼,字伯然,潁川名士,現在的官職是司空掾屬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