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和意外,你永遠都不知道那個先來。
陳恆此刻就深深體會了這句話。他想坐觀鍾繇與王邑鬥,再趁機撿便宜的如意算盤,全被打『亂』了。
一方面,是陳恆低估了鍾繇的謀略。
話說鍾繇被堵在解縣一帶進退不得,苦思良久後,終於玩了個漂亮的詭計擊破了範先。
他和馬超率領隊伍假裝撤退回關中,每天走五十里徐徐而退。而範先一開始並不上當,一直等到鍾繇退到蒲坂津,才引兵去收復河東失地。
但沒想到,鍾繇分馬超的部將龐德,引了三百西涼鐵騎埋伏在解縣邊上。等範先出城兩日後,便利用騎兵的速度,前後夾擊,大敗範先。
據說那一戰殺得血流漂杵,範先的兩千人馬十不存一,退回安邑去了。
而鍾繇趁著大勝,讓衛凱督後軍五百人步卒和龐德的三百騎兵,在猗氏監視王邑的另一支兵馬,自己和馬超帶著一千多騎長驅而入,直接殺到了安邑城下。
安邑城內本來就沒有多少兵馬,更何況衛固對王邑不過是利用心理。所以還沒等鍾繇兵臨城下,衛固和範先直接裹了錢糧往聞喜去了。
嗯,他還作書聯絡了幷州的高幹。
本來幷州高幹就和平陽郡內的南匈奴單于呼廚泉勾勾搭搭的,見信大喜,便許下重利,讓呼廚泉和郭援領兵從平陽殺進了河東的皮氏縣。
郭援,是鍾繇的外甥。也是另外一位河東太守,袁紹任命的。不過他現在變成唯一的了。
因為王邑自刎了。
衛固和範先棄他而去後,他站在城牆上,看著鍾繇那張可惡的臉,罵了一聲“鍾繇匹夫”,就直接就自刎了。
死得很乾脆利索,揮揮衣袖,都不帶走半片雲彩的那種。
也讓鍾繇想跳著腳罵娘。
王邑此人當河東太守許多年,素有愛民之稱。自刎算是被鍾繇給『逼』死的,所以整個河東對鍾繇都有了怨念。
就算是鍾繇跑去王邑棺材前哭了兩嗓子,也沒緩解多少。
好嘛,其實鍾繇是真沒有殺死王邑的念頭的,只不過是想拿回河東太守的權利罷了。
這個小『插』曲過後,鍾繇便招降了駐守在猗氏的兵卒,留衛凱領一千人馬駐守安邑,自己和馬超率軍去汾陰縣,堵住郭援和呼廚泉的進攻。
當然,如果事情僅僅是如此,陳恆應該是開心的。畢竟敵軍都被鍾繇給吸引去了,他完全可以一舉拿下安邑以東的諸多縣城。
但是,他高估了袁紹的戰略規劃。
得知陳恆在河東郡之後,袁紹竟然讓文丑為督,劉備為副將,率領了五千騎兵浩浩『蕩』『蕩』的從幷州上黨郡,直接殺入了河東端氏縣。
兵鋒直指東恆縣而來。
好吧,袁紹並不是想為袁術報仇。而是至今還在耿耿於懷:如果不是陳恆殺了袁術,傳國玉璽現在應該在他的案几上。
甚至他現在說不定就接過袁術的帝號,當上皇帝了。
所以陳恆也在跳著腳罵娘。
不光罵著關羽為什麼還沒有殺了顏良,好將文丑也吸引過去。還很奇蹟的希望作為敵人的袁紹,能理智一點。
比如知道兵法裡有一句話,叫“主不可因怒而興師”
好嘛,覺得自己好運氣用完了的陳恆,不得不拼死一戰了。
畢竟文丑和劉備此來,是對人不對事的。袁紹給的唯一命令,就是拿下他陳恆的人頭帶回去。
因此,他將文稷的一千人派去佔了東恆縣城,讓廖化引本部人馬守鐵鈴關隘,自己則帶了徐盛、賈逵等人,紮營在崤水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