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是去拜訪荀攸。
嗯,應該叫串門才對。畢竟他既沒有備下禮物,也沒有提前投名刺。身為世家子,缺了這點禮數,實在是不應該。
但他沒有時間了。曹老大勒令十日後就要迎娶夏侯若君,他也只好匆忙而來,將下聘之人的主意打到荀攸頭上。
陳家長輩皆故去,許昌城內有頭有臉的人,歲數和曹老大相當的人,他也就和荀攸熟悉一點。至於荀攸願不願意搭理他,之前不是把藏書送過來了嗎?
口口聲聲的說一起相互扶持,這點小忙總得幫的不是!
陳恆很有信心,讓荀府門子進去稟報後,趁著沒有人注意,偷偷又用手扣了扣額頭烏青的傷口。嗯,他做好苦肉計賣慘和打苦情牌的心理準備了。
事情還真如他所想的發展。
荀攸正和郭嘉在府內商討和袁紹對戰之事呢。曹老大已經讓軍隊在糾集了,不日將進軍黎陽,糧草後勤、各部軍隊的開拔、行軍路線等等瑣碎,他和郭嘉都要參與在內的。
看到陳恆進走進屋裡,他還是挺熱情的。
“子初,好久不見了”
迎上來,剛說了一聲客套,荀攸馬上就驚奇了一下,“咦,子初額頭是怎麼了?”
“公達兄,奉孝兄。”
陳恆也很熱情的笑著,拱了拱手,“恆剛從司空府出來,額頭,唉,是恆辦事不利,被主公用竹簡砸的。”
荀攸愕然。手裡搖晃著酒囊的郭嘉,也挑起了眉『毛』,『露』出了很感興趣的表情。
“子初,這是為何”
天地良心,如果老天爺再給一次機會,荀攸是打死也不會問這句話的。因為馬上的,陳恆就接著他的話,打蛇隨上棍了。
“唉,慚愧。公達兄想必也知道,恆將迎娶夏侯若君之事了吧?”
“嗯。”
點了點頭,荀攸更奇怪了。結親是喜事,沒聽過還有被砸額頭的習俗啊!
“主公定婚事之期,乃十日後。而且一月餘前,便讓恆尋一長輩前去司空府下聘,但恆家中長輩皆早故,不知尋何人。是故,今日主公便怒罵了一番。”
荀攸啞然,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個的苦笑。
郭嘉也笑了,幸災樂禍的那種,還擠眉弄眼的。不是對著陳恆,而是荀攸。
他們兩人都是才智過人之輩,一聽就知道陳恆打著什麼主意了:被主公責罵,尋不到下聘之人,反而跑來了這裡,不就是想求荀攸幫忙嘛
是的,陳恆不等他們開口,就直接扔出請求了。
“公達兄,這次事情緊急,還請務必要幫恆一把。在許昌城內,恆認識的德高望重之人,也就公達兄一人了”
得勒,本來是同輩論交,現在連馬屁都拍上了。
“哈哈哈,德高望重!公達兄,子初都如此奉承了,看來你不應下都不行了!”
郭嘉忍不住大笑,起鬨著調侃了一句。
沒好氣的橫了郭嘉一眼,荀攸抓住了鬍子沉『吟』。
他不是不想幫忙,若是平日裡,就直接應下了。但現在出徵在即,各種瑣碎忙得腳不沾地的,實在是沒有這個時間。
但陳恆慘都賣到這份上了,還真不好拒絕。
思索了一陣,他便抬起頭,“子初,並非攸推脫,實在是沒有時間。不過剛你說到德高望重,倒是讓某想起了一個人,定能讓司空府中門大開,並誇讚子初之請。”
“哦?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