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壽春城,陳恆只帶了一個部曲隨行,還是偽裝成探馬來呈上軍報的。對城門的兵卒說什麼有萬分緊急的軍情,必須要當面給曹仁說才行。
所以當曹仁看到他的時候,先是一愣,馬上就揮手讓旁邊的人都退下了。他是認識陳恆的,看對方掩蓋身份而來,必然是有不可見人的勾當。
陳恆也不二話,直接就將一大一小的兩個盒子,放在曹仁的桌几上開啟,然後退了幾步拱了個手。
饒是弱冠之年就拉起鄉里上千青年,在淮河、泗水之間幹著沒本買賣的曹仁,看到傳國玉璽也是一驚。
這可是皇權的象徵啊!
就算是一個乞丐撿到了,交給朝廷也能封侯!而陳恆直接就放在他桌几上了,將這份功勞讓給他了。沉默了半響,曹仁學著曹老大一樣,眯起了眼睛,笑容很是玩味。
“子初,汝捨得?”
“恆不捨得。唉,但又不得不捨得。”
陳恆沒有假惺惺的作態,直接就將心中的擔憂扔了出來。
曹仁的父親、祖父都當過食俸兩千石的官,家世要比己吾陳家顯赫得多,和這種家世的人說話,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哈哈哈!”
果然,曹仁昂頭就大笑,還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扔出了兩句話。
“子初,某今日終於得知,為何主公將夏侯潁川之女養於府中了。”
“叔至統兵之能,別部司馬之職是屈才了。嗯,他也隨某也有些年了。”
他的第一句話表達的意思,是從今日開始將陳恆當成半個曹家人了。第二句是陳恆讓傳國玉璽的功勞,他會投李報桃的找機會給陳到往上提一提。
陳恆聽明白了,很感激的又一記拱手作禮,“謝曹議郞,恆告退。”
“嗯,某不送。”
看著陳恆遠去的背影,曹仁又坐在桌几前,目光『迷』離的看著傳國玉璽一小會兒,哂笑幾聲,便低頭執筆軍報。
正如陳恆所料的,有了玉璽的光芒在,曹仁對袁術的人頭不屑一顧。只見軍報上就上面只有兩句:於淮南奪回傳國玉璽;揚忠都尉恆斬殺逆賊袁術於成德。
但他沒有想到,曹仁還以個人名義寫給曹老大的書信,密密麻麻的一片都是小字,將事情原原本本都托盤而出。而且書信還是夾帶在軍報裡,一起以八百里告急的方式送去許昌的。
是故,陳恆就尷尬了。
他從壽春城回到當塗就花了十幾天,也寫了一份隻字不提傳國玉璽的軍報,以驛站傳過去的。軍報才發出十日呢,算算日子應該才剛到許昌呢,他就迎來接手城防的曹軍。曹老大從徐州調了一名軍司馬打算在當塗城屯田。
他還帶來了曹老大的口信,說讓陳恆即刻回軍許昌。那口氣說的,跟火燒眉『毛』了一樣。也把陳恆唬得有點愣。
不用想也能猜到,肯定是曹仁私下將兩人的齷蹉捅給曹老大了。這種事,陳恆也沒打算能瞞得過,但是曹老大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你曹阿瞞好歹挾天子令諸侯,打著匡扶大漢的名義,剛好你堂弟曹仁就把玉璽尋回來了,多麼完美的佐證!多麼完美的牌坊!
對於促成這一切的我,不應該是心照不宣的假笑一番嗎?至於讓我以一日四十里的速度趕回去嗎!還加了句逾期斬?
我去大爺的
在這個時代,步卒正常的行軍速度,是一日三十里。但人生第一次被曹老大用上“斬”字來下令的陳恆,下命麾下兵卒要一日行軍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