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陳恆想明白了。
曹老大是將他當成了攪屎棍。讓文稷率領五百人來聽他號令,就是讓他有能力給袁術找麻煩,讓袁術自『亂』陣腳,從而讓曹仁的偏師看到戰機。
呵!難怪擅自出戰,沒有半句責罵,還加了兵馬呢!
原來加兵馬就是一種懲罰!
不加兵之前,立下了破敵虜民之功;加了兵,那就要立個更大的功勞。至於更大的功勞是什麼,不用想就知道了。畢竟在淮南戰場上,曹仁的偏師才是主力。
陳恆甚至想到了曹老大的心態:好好的駐防就是功勞,你小子還不安分,辜負孤的一片好意!喜歡折騰是吧?貪功顯能耐是吧?那就給你增兵,讓你折騰個夠!讓貪個更大的功!
呵!勉之。
就兩個字,藏了曹老大的態度:你陳恆如果折騰不出個讓孤滿意的花樣來,就一直在那邊待著吧。如果灰溜溜的回來,以後就不要想當別部了!
想通了曹老大意圖的陳恆,心裡一片苦澀。
他終於為自己之前的肆意妄為付出了代價。曹老大也終於變相的告誡了自己的權威:當孤的部下,首先是忠心,其次是堅決服從命令。
也對,無規矩不成方圓。如果放任陳恆繼續擅作主張下去,曹老大又如何保證其他將領能聽從命令呢?當上位者的,連一碗水端不平,談何馭下有道!
而且曹老大的安排,是念了陳家的舊情了。讓文稷過來,就是補救的意思,好讓陳恆立下讓別人閉上嘴巴的功勞。
我畢竟是世家子,以後還是多放點心思在廟算上的好。
心裡感慨了聲,陳恆便寬慰了文稷幾句,馬上就轉入正題,“文司馬,主公之意恆知道了。某不日將率領麾下深入淮南腹地,為曹議郞創造戰機。還請文司馬在此守當塗城。萬一事不可為,也好為某留一條後路。”
“都尉,某請命同去。”
文稷拱了下手,慨然作『色』,“都尉軍報種對某但表功勞不言過,此乃恩也,某若是不能與都尉一起深入虎『穴』,豈不是知恩不報也!而且當塗乃孤城,留下三百兵卒看守即可,某留在此亦是無用武之地。”
還真以為不拉上你啊?我要去拼命,放過誰都不放過你這個好打手啊!這不是故意先說留你在當塗守城,讓你覺得過意不去,好自己請命嘛
嗯,為了你能更加積極點,我還是再激一激吧。
陳恆先讚了聲,然後臉上就『露』出難『色』:“善!只是此行恐怕兇險異常,萬一”
馬上的,文稷就打斷了,“都尉不必如此!文某隨主公征戰十數年,不曾貪生怕死過!”
“壯哉!文司馬之勇氣,某深為佩服。嗯,此行兇險,我等需謹慎行事,號令需”
“文某一切聽從都尉指揮!甘為馬前卒!”
好嘛,文稷又打斷了。
這麼好說話?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缺心眼啊?陳恆有些疑『惑』,太過於順利達成目的,讓他覺得很詭異,有些啞然。
畢竟都是獨掌一部軍的人,怎麼可能如此爽快的交出指揮權。
而文稷不容他思慮,又催促了一句,“都尉,我等何時出發?”
好吧,不糾結了。
“三日後,先讓兵卒們去打獵放鬆下,緩緩大戰後的情緒。”
“喏!文某先行去軍營挑選此行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