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正月,曹『操』出兵征討宛城張繡。
張繡,乃原驃騎將軍張濟的從子。當年長安『亂』,郭汜與李傕互攻,張濟勢弱處於夾縫中,便兩不相幫,領軍從關中攻荊州南陽郡,企圖獲得一塊安身之地。
但被荊州牧劉表軍隊大敗,身中箭矢死在城下。而張繡統領殘軍,屈服了劉表,被當成了看門狗扔在宛城,防備當時依然佔據著豫州的袁術。
曹老大將天子接到豫州許昌後,覺得兩方捱得太近了,怕一個不留神就被張繡搞個突襲將天子給搶走了。所以在打跑楊奉後,便對張繡兵鋒所指。
陳恆就在出徵的隊伍中,統領著八百兵卒緩緩向前。
至於曹昂,作為主將,每天都要前往中軍點個卯『露』個臉,聽從曹老大最新安排。比如各軍晚上紮營的位置,和是誰輪值巡夜等。
但有時候陳恆也會偷偷罵曹老大兩句假公濟私。因為曹昂時不時的,總會帶回來一些肉乾什麼的,和他偷偷在夜裡大飽口福。
隨著大軍的腳步離開許昌越遠,陳恆的心中更加憂慮。
不是放心不下家裡懷孕的張婉兒,而是即將發生的歷史。他很『迷』茫,也很無助。如今被扔出來當一軍副職的他,根本沒有和曹老大謀面的機會。
軍中最重紀律和職責分配。
他假司馬的職責,是當曹昂不在的時候統領軍隊,約束士卒,連軍營都不能離開一步。更別說是想在張繡降而復叛的前夕,給曹老大來一記警告了。
唉,典大個,子修,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們的不死?每天顛簸在馬背上,一步步前往迎接失敗結局的他,無時不刻不在思量著。
一路走著,一路想著,一直到了淯水,張繡都來投降了,他還是沒有辦法。
是的,正如歷史發展的一樣,曹『操』率領大軍剛進至淯水,張繡就聽從賈詡的勸說率全軍投降。嗯,面子上還是過得去的,掛了天子劉協的名義,立志要為漢室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自古以來,來得太容易的東西,都會讓人不懂得珍惜。
曹老大就是這樣的。兵不血刃就得了宛城和張繡的效忠,頓時尾巴就開始翹了,也開始了花樣作死。
二話不說的,就將張濟的遺孀納為妾,緩解緩解行軍打仗的枯燥日子。此舉直接就刺激到了張繡,然後曹老大更作死的事情就來了。
他看上了張繡的部將,勇猛無比的胡車兒。暗地裡重金收買,讓其改投陣營。
不過可惜了。不知道是胡車兒覺得錢財給得少了,還是對張繡太忠心了,直接將事情給張繡報了上去,然後張繡想不反都不行了。
才剛投降過去呢,對方就開始挖牆角了,等過段時間,是不是兵權也給繳了?沒了兵權,自己在曹營裡和『插』標賣首還有區別嗎?
所以張繡不糾結了,馬上就找賈詡嘀咕嘀咕去了。
陳恆也不再糾結了。
盡人事,聽天命吧。既然沒有辦法阻止事情的發生,那麼就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冀望歷史能稍微拐個彎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不僅將營中兵馬劃為兩撥,分上下半夜警惕突發情況。還下令讓兵卒們枕戈待旦,違者斬!
對此,兵卒們都有些意見,四個軍侯還特地勸說過。
但陳恆就是死不鬆口,他也不敢鬆口。好在前些日子相處得不錯,而且夜裡他以身作則親自巡營,總算是將兵卒們的怨氣壓了下去。
嗯,主要原因是他借了曹老大的虎威。隱晦的給四個軍侯提了一嘴,說因為主將曹昂是初次領軍的關係,曹司空有可能會夜裡來探營,讓兵卒們徹底沒有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