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和典韋是一起死在宛城之戰的!
上一世的記憶,如同一道驚雷,在陳恆心裡來回響徹,不斷鞭撻著。是的,他想起來了,也遲疑了。
並不是怕自己跟著曹昂會死,而是在思索著怎麼避免曹昂的悲劇。
典韋肯定是要救的,而曹老大對他恩重如斯,不救曹昂也不可能。反正兩個人都一起的,就當一事不勞二主了。
剛剛他說的是領八百兵卒吧?救下兩條人命,應該夠了吧?怎麼讓曹昂把這八百人交給我指揮呢?
陷入了這樣的思緒,陳恆保持拱手的姿勢呆若木雞。也沒有聽到曹昂已經喚了他兩聲了,還把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幾次。
“子初,醒來!”
好像聽說子初打小的時候,被稱呼為“陳留小呆子”?難道現在是舊疾犯了?曹昂有點奇怪,忍不住就推了下他的肩膀。
“啊!哦。”
醒過神來了的陳恆,靈光一閃,心裡暗道有了,便開始玩起了心眼,“恆剛有所思,讓子修見笑了。嗯,假司馬一職,恆謝過子修信任,只是不知此事主公知否?”
先扔出曹老大當個引子,陳恆便把手放在下巴『揉』捻著不多的鬍子,坐等曹昂上鉤。
“原來子初擔心於此,也是,汝仍為家父書佐,不能隨意答應昂也是道理。”曹昂哈哈一下,擺了擺手,“不過子初不必顧忌,昂前日已經請示過,家父也已經應下了。”
廢話,我能不知道啊!沒曹老大允許,你敢開口嗎?我又不是傻子!
陳恆心裡嘀咕了一句,馬上的,就步入正題,“既然如此,恆敢不從命!嗯,不知道子修能否告知,麾下士卒八百,槍兵幾何、刀盾兵幾何、弓兵幾何、騎兵有否?建制如何分配?”
頓時,曹昂聞言表情就有點郝然,一張白臉慢慢的在漲紅。
他是真的不知道。
前日曹老大才下的命令,他光顧著開心有表現機會了,連兵營都沒有去過。而身為主將,竟然不知道麾下之兵,說出去了就是個貽笑大方的事。
“昂慚愧,未曾去見過麾下之兵。”
有點尷尬,曹昂還是認了。
所以陳恆立刻就拱手告了聲罪,“蒙子修信任,任恆為假司馬之職。然,恆有些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好嘛,阿父叮囑的事來了。
曹昂心裡一聲哀嚎,他知道陳恆馬上要說什麼了。
曹老大將陳恆扔給他的時候,還特別說了一句,讓他要有容人之量。嗯,就是說陳恆這小子『性』子剛直,特煩人,有事沒事的就喜歡懟人。
“咳,子初但說無妨。”
“喏!恆幼年機緣巧合,曾有幸得《吳子兵法》一卷,細細讀之。對吳起之魏武卒,大戰七十二,全勝六十四,其餘皆不分勝負,終其一生未嘗敗績大為驚奇!恆細思良久,竊以為其勝者有二。”
“哦?子初快道來!”
曹昂一聽,便很有興趣的催促了一句。
“其一,魏武卒乃精挑細選之兵,賞特重,恩特厚,是故逢戰敢先,以恩利結之耳。”
陳恆話語剛落,曹昂就一個“善”字,大表同感。但馬上的,陳恆說完其二,他的臉有點黑了。
“其二,乃統帥之功。恆聞吳起與魏武卒同食同住,同甘共苦,愛兵如子,甚至曾為傷兵吸膿,是故人人唯命是從,爭相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