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主動倒了一杯，遞給陸寅。
陸寅接過酒杯，神識一掃，再輕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這酒，還真有些奇特。”
老龜抱著酒罈笑道，“不錯，是由那萬千怨念形成，包括這些猴兒，在山中還好，一旦出了這天柱山，便有無盡怨念侵襲，頃刻間走火入魔，為害世間。”
陸寅一愣。
“當然，在山中喝上幾口自然沒事，更何況你不沾業力，不入輪迴。”
陸寅無奈笑了一聲，道：“這就是仙長當初拒絕鎮元大仙的理由嗎？”
老龜搖搖頭，“我沒拒絕他，是他自己放棄了。”
“我可以離開，可此地積累的無數怨念就會沖天而起，有道是，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若是到了那時，這怨念就會侵吞整個西牛賀洲的生靈，誕生無數邪魔，便是大羅金仙被怨念沾染，也萬劫不復！”
“這等天地反噬，別說鎮元大仙，便是我，也難逃一死。”
陸寅的心涼了半截，又喝了口猴兒酒。
“那，為何鎮元大仙還要我前來呢？”
陸寅不解的問道。
老龜輕笑幾聲，搖搖頭，道：“你福運連綿，又有先天之軀，凡是不可能的事，都有一絲化為可能，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不還有那最後一點生機呢？”
陸寅又喝了一口，才道：“仙長的意思是，還有辦法？”
老龜笑了幾聲，意味深長道：“傳說中，四海的海眼聯通歸墟之地，那裡是眾生之湮滅，你與西海龍王交好，若是能把這天柱山上的怨念匯入西海海眼，不僅能拿到那人參果，還是大功德一件。”
“僅此一樣，便可送你上那無上天尊者境。”
陸寅眯眼問道：“這西海龍王知道西海海眼在哪？”
老龜搖搖頭，“他不知道，但他有辦法知道。”
陸寅又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有。”老龜笑了笑，“便是像我一般，鎮守此地，鎮壓怨念。”
陸寅安靜了下來，似乎除了那西海海眼一事，沒有其他選擇了。
老龜也不催促，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猴兒酒，扭頭欣賞周圍的景色。
怪不得鎮元子願意給兩個人參果，這事還真難辦。
幾息後，陸寅嘆息一聲，道：“如此，看來我也沒有那等福分享用人參果，那西海海眼一事，我早在天庭天規中看過，我雖不知仙長是何等身份，但我身為天神，卻不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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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陸寅手中的猴兒酒也一飲而盡，又掏出一朵金花放在桌子上，“這是上帝賞賜的功德金花，也可用來消減怨念業力，便算這猴兒酒的謝禮了。”
至於人參果一事，算了，大不了去想想其他辦法。
老龜也起身道：“也罷，看來這樁功德與上仙無緣。”
陸寅應了一聲，行了一禮，便駕雲離開。
老龜沒有阻攔，只是呆呆看著陸寅的背影，嘆道：“這無盡歲月，何日是個頭啊？”
說完，眼中血絲瀰漫，老龜皺起眉頭，又壓制下去。
這撐天神龜的怨念之恐怖，便是他也難以壓制。
正等老龜煩惱時，有一人影從山林間走出，笑道：“這位仙長，我有南海海眼一處，可能消解此處怨念？”
老龜抬頭看去，面前這人頭生龍角，但渾身都透著股邪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