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青有些驚訝，她是沒有想到於一葉會這樣直白的說出心裡的感受的。
在她的印象當中，於一葉就是那種永遠都不會說出自己想法的悶罐子，相處了這麼多年，兩個人的對話甚至沒有她被關在這裡前後進行過的對話長。
“很驚訝嗎？我也是。”
杜千青的表情管理總是很棒的，自然是不會出現將自己的心情洩露出去的任何表情，哪怕已經不是特工多年。
所以為什麼於一葉會知道她很驚訝呢？
不過是一種這麼多年遺留下來的所謂“直覺”罷了。
“我一直在避著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而這一次你說想見我，我還是來了，就我一個。”
“所以這一次我覺得可能說開了還是比較好的。”
或許是開了話匣子，於一葉雙手抱著裝滿了水的玻璃杯，說的是一臉的鄭重。
對面的人沒有做聲，就是那樣靜靜的坐著，等著於一葉接下來的話。
對於杜千青來講，這樣的情況是相當的陌生的，聽著於一葉說著她的想法，這是第一次。
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兩個人的溝通是多麼的稀少。
稀少到，現在的每一句對話都是曾經的補充。
“你對我隱瞞了你的過去，這一點我很感激，要是我知道了，估計我現在會變一個樣子的吧。”說到攥著手中的杯子的指尖已經因為用力開始發白，杜千青看著於一葉的手指，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不過，你隱瞞過去的方式我不喜歡，你隱瞞過去和我劃清界限，但是你好像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對於一個孩子來講，你的態度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話像是一種控訴，但是其實對於於一葉來講，同樣是對於杜千青來講，就像是在敘述一場別人的故事一樣的。
“真難得能聽到你的想法，我一直以為你沒有什麼想法的。”
這話說的，還真的是相當的直白了。不過於一葉倒也是知道，要放在以前，這話估計是不會說出來的。
“我不是沒有想法，而是經驗告訴我，就算是說了也沒什麼用的。”
兩個人的回憶曾經的談話，到此便是結束了。
整個房間裡又變得安靜的不得了。
“說說吧，你肯來找我是有原因的吧。”
杜千青最後還是開了口，她總是知道的，知道於一葉並不是那個沒有事回來找自己的人。
愣了一下，於一葉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嗯？我猜錯了嗎？你來不是因為找我有事？”
於一葉的反應讓杜千青有些懷疑自己，難不成這一次她說錯了？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住了。
……
“我的天，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僵硬成這個樣子嗎？”
一群國安的工作人員們看著實時傳來的影片，一個個的面面相覷。
他們以為這一次定然是能知道點什麼的，沒想到的是，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徹底的顛覆了他們對“親人”這個詞的理解，完全就不像是親人，甚至更像是迫不得已湊在一起的人。
完全看不出這兩個人曾經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
“我覺得我們當初覺得能得到訊息的想法簡直是弱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