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遇到了一點事情,手神經受損。我的小拇指感知是遲鈍的,所以我才沒有給季禮做手術。”許深深這會兒說話都透著深深的疲憊。
顧國洋的心裡已經是驚濤駭浪,他知道手對醫生來說意味著什麼,尤其是一個外科醫生的手。
就算不是醫生,好好手不能用了,那可是毀天滅地的打擊。他不知道這段時間,許深深究竟經歷了什麼,但顯然這個少女內心很強大。
“我認識國內最好的神經科醫生,我馬上給你約一下。”顧國洋只想著能幫許深深一把。
“不用了,我這雙手,只有freeze可以救。我自己是醫生,我很清楚神經受損的程度。”許深深婉言謝絕了顧國洋的好意。
“盡力試一試吧。”許深深抿了抿唇。
原本她還覺得自己有很長的時間,但這次的意外讓她不得不迫切地找到freeze。如果最後還是沒什麼收穫,那她就只能冒著風險做出手術方案之後,找其他人來主刀。
這個手術很複雜,也很難,就算是她自己主刀,成功的機率也只有40。換成是別人,那機率將會更小。
這個時候注射室的門被推開,榮秦找了過來。
“許小姐可算找到你了。”榮秦風塵僕僕,喘個不停。
他原本就因為之前中藥中毒的事情身體還虛著,找了半天人,算是把他的心神都耗盡了。
“榮秦,你不用來找我。我剛才和你母親說的話不是什麼氣話,我不會再給你治病。一是我的手現在不容許我給你治病,二是老孃不願意給你治病了。”許深深用左手指了指門口,“麻煩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許深深覺得自己在榮秦這件事上,已經算是很好講話了。如果換成是別的人像榮夫人一樣在她面前蹦躂叫囂,她說不定早就給上一針,讓她見識見識中醫的厲害之處。
不過是看在榮夫人愛子心切,不過是有點愚昧的份上,好聲好氣地給他們解釋罷了。
結果他們不但找了兩個醫術不太行的中醫來質疑她,修改她的治療方案,還要找警察抓她。
這事換個人來都沒辦法忍,畢竟誰也不是受虐狂。
“許小姐,我……”榮秦還要再說。
許深深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趁我現在還願意好好給你講話,趕緊給我從這裡滾出去,不然我不介意親自從你出去。但你可能就是橫著出去的!”
因為手受傷的事情,許深深原本就有點煩躁,榮秦還在她面前不停的聒噪,讓她的心情更不好。
這些京城的豪門就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優越感,感覺自己只要給個好臉色對方,對方就要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了!
榮秦的臉上掛不住,他原本一直覺得許深深這個人好講話,畢竟當時他在病房那麼羞辱了許深深嗎,她也不過是輕描淡寫揭過去了,並沒有追著不放。
所以他以為這次只要自己好好道歉,許深深會大人有大量原諒。卻沒想到,許深深徹底翻了臉,好臉色都不給了。
他雖然這些年被不少人嘲笑,但是在面子上,大多數人還是要敬著他的,所以倒也從來沒被這麼罵過。
他不甘心地看了許深深一眼,看到許深深的神情真的不似作偽,知道許深深這是來真的。
榮秦只好灰溜溜走了,榮夫人等了半天等到垂頭喪氣的榮秦就知道事情搞砸了。
“秦兒,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調查過這個許深深了。他爸爸和咱們家還有生意往來,不敢得罪我們。媽現在就去找她爸,我就不信有她爸出面,她還是這樣。”榮夫人輕聲細語安慰榮秦。
她早就做了兩手的準備,如果許深深願意幫他們,那是自然好。如果許深深不願意,那就被怪她扯到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