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不過是因為慾望罷了。”她猶豫了下怎麼開口，隨後緩緩將事情的大概找著要緊的部分說了說。有些事情不涉及到人類，就沒有提出來的必要了。
她說話的時候，在場的氣氛十分安靜，屋內的人都不自覺地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她這裡。
等到說完之後，所有的人都有些若有所思。
“長生這事，既已成了鬼或者死神，追求這些有什麼意義呢？”王芊芊不解地問道。
鬼魂已經死了，而死神既然被稱為神，自然有著漫長的生命。“長生”這事怎麼看都是人類最想追求的。
“嚴格地來講這麼說也沒錯，不過慾望之所以被稱為慾望，是很難得到滿足的。”裴馨寧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一些。
成為死神以來這麼多年，她見過了太多的事情，對於“慾望”這個詞的理解比一般人要深不少。
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一直沒有開口的顧沁聽到了她的話之後，看向裴馨寧的神情中帶了份擔憂。她身旁的林蔚然也感覺到了她的這種情緒，攬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對於鬼魂而言，長生便意味著能夠長久地停留在這世間。如果他們的計劃成功或許還有重生的可能，雖然是違反規則的，卻也不一定能夠查到，或者說是有著這樣可能性，對它們而言，冒險或許是值得的。”裴馨寧說著，語速放緩了不少。
“至於死神……”她停頓了一下：“雖然被稱為死神，但是，神也並非無慾無求的。神的生命雖然漫長，但也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永生這事從來都是不存在的。若是神的生命快要到了盡頭，漫長的生命也許會讓他們更加畏懼死亡。既然有可能，便想要活下去，又或者想要維持死神優越感地活下去。”
所謂優越感，就跟有錢或有勢的人在面對普通人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偶爾從內心冒出的優越感是差不多的。
“這種事情，哪裡都是一樣的。”方芙蕖聽了也有些感嘆。
她一向並不怎麼相信神神鬼鬼的，但她對於人心也是理解的，只要是有思想的生物，其實也差不了太多。
“那現在死神那邊……”段文殊有些猶豫地問道。
人類這邊對他們而言還好說，段家作為陰陽世家，在行業裡還是有著很高的威信的，最起碼只要有了線索，其他的就好解決。
只是死神那邊就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了。
不管怎麼說，人和神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既然冥界已經插手了，那麼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他們也只不過想趁著冥界那邊的漏洞來完成自己的目標罷了，就像是投機一樣，有著很大的風險。說得更嚴重一些，就算他們能贏了冥界，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
裴馨寧最後一句說的是實話，如果冥界的那幾個老傢伙出馬都搞不定的話，那麼他們就算再著急也沒有什麼作用。所以乾脆不用理會這些。
“其實……也要有點兒信心嘛……”王芊芊小聲嘟囔了一句，讓這原本沉重的氣氛放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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