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巖帶著江漫七拐八拐又到了一個小區,但是這次沒有下車,而是看著小區小公園裡玩鞦韆的孩子。
“那邊那個穿白色羽絨服的是蔡文旭的妻子,旁邊那個小丫頭是他女兒。”
江漫不解地看了一眼姜巖,還以為又是什麼犧牲失獨家庭,她轉頭看了一眼母女倆,這不挺好的嘛。
姜巖往椅背靠了靠,“旭哥以前也交過女朋友,是那女的先追的他,但是忍受不了他的工作制度,分手了,現在的妻子人很好,家裡家外井井有條,但是江漫,正常人的家庭是靠兩人共同維繫的幸福,而像我們這種警務人員的家庭,辛苦的並不是我們,而是我們背後的——你們,警嫂這兩個字承擔了太多太多,一個個在罪犯面前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但是在妻子家人面前,多看一眼都會覺得下一秒就會大哭一場,這是旭哥告訴我的,他也曾當著兄弟們的面哭過那麼一場,你知道嗎?在和平時期,犧牲和流血最多的就是人民警察。”
姜巖的眼神呈放空狀態,靠在那兒一動不動,忽然,他隨意放在一旁的手被戳了一下。
姜巖側眸低頭,手背上放著一顆深藍色的糖果。
“還好還好,包裡有這個顏色,專屬於人民警察的糖果。”
江漫狀似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胸脯。
姜巖輕笑一聲,把糖果拽到手心握緊,偏頭看向了窗外,害怕那眼角的微紅暴露在江漫的眼中。
人民警察的糖果,是因為和他警服一個顏色嗎?
這樣的江漫,似乎有點可愛,不,不是有點,是很多點。
平復好心情,姜巖一言不發地撥開糖紙,捏著透明堅硬的糖果扔進了嘴裡,甜到掉牙的味道驅散了他嘴裡的苦味,他默不作聲地把糖紙塞進了口袋。
一塊糖吃完,姜巖又開口了。
“我在大學時期遇見了一個老刑警,姓石,他也是我後來的隊長,從業半生,留下了無數的病根,就在身體再也無法支撐這份工作時,妻子提出了離婚,女兒的撫養權歸女方,後來,自殺於53歲生日那天……”
姜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我跟你說這些是想提醒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我之前拒絕你都是因為這些理由,我不能給你一個普通人的戀愛,有可能前腳幫你買奶茶,後腳就被一通電話叫走,甚至來不及和你解釋什麼,但是啊,感情是個不講理的混蛋,我竟然也想任性自私一回。”
姜巖的語氣夾雜著無奈、絕望、委屈以及無可奈何。
江漫皺了皺鼻子,有點發酸。
去他媽的找回場子,她不找了。
兩情相悅就得要在一起,浪費什麼時間。
她的視線落在了姜巖的手上,手指不像平常人那樣白皙,但是看著修長挺直、遒勁有力,不知道十指相扣是什麼感覺?
江漫伸手覆了上去,“那就任性自私一回吧。”
姜巖身形一僵,視線落在了兩隻交疊的手上,她的細白如蔥,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協調。
“不是,我還沒表白。”姜巖聲音帶著笑意,顯然沒有想到江漫會來這一招,又想笑又有點無奈。
“哦,既然這樣……”她暗戳戳地收回手,卻被某人一把抓住,然後裹緊。
江漫詫異地看向他,但他並沒有看她,依舊目視前方,只有向上的嘴角出賣了他。
江漫緩緩回過頭,也目視前方,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兩隻交握在一起的手卻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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