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小許叫的支援隊伍很快到了,警笛聲響徹天際。
窗外的警笛聲和手機裡的警笛聲重合,姜修虛弱的呼吸聲混在其中格外刺耳。
姜恩柚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下的樓,也不記得是怎麼到的堰口路。
她只記得人群外,她最先看見的是混著雨水流到腳邊的血水,穿過人群,是她爸爸帶著血洞的身體被抬上車。
天亮了,
醫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醫生護士在樓道來回穿梭,穿著住院服的病人在家屬的攙扶下從病房出來透氣。
姜恩柚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手裡緊緊攥著那張證件。
徐嘉一看她臉色不對,“你沒事吧?”
姜恩柚木訥地搖搖頭,聲音沒有起伏,“我知道他是誰了。”
“柚子……”
身後的病房傳來響動,姜恩柚和徐嘉一急忙進去,司南煦已經醒了。
姜恩柚:“你醒了,醫生說有可能會頭暈無力,你感覺怎麼樣?”
司南煦深呼吸了兩下,動動裹滿繃帶的右手,“還好。”
“老徐,人控制起來了嗎?”
徐嘉一大嗓門直接開喊:“關著呢!真驚險啊煦哥,你也太牛了,敢直接拿手抓刀,嚇死我了!”
司南煦被他嚷嚷的腦瓜子嗡嗡的,“這人什麼情況啊?”
姜恩柚把張暘的身份證拿給司南煦看,“他叫張暘,我也是看他證件上的住址才認出來的,他有個哥哥叫張乘,就是當年殺害我爸的那個。”
“張乘當時被我爸當場擊斃,我後來聽許叔叔說過,張乘有個相依為命的弟弟,他搶劫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弟弟湊結婚的錢。”
如果不是司南煦抓住了那把刀,那她昨晚就和她爸爸一樣,倒在地上血流成河了。
“在九中那時候跟蹤我的那個人也是他,看來他這些年一直想報復我呢。”
司南煦從床上坐起來,點點頭,喘著粗氣,“我記得那次。”
“這些噁心事怎麼一件接著一件的,老徐,你直接把這人送警局吧,我讓小冬給我弄傷情報告,媽的,殺人未遂,老子告不死他。”
司南煦氣瘋了,包紮的右手下意識攥了一下。
姜恩柚眼疾手快給他掰開了,“你小心點,傷口剛縫好的。”
徐嘉一折騰了一晚上,也想趕緊把事情結了,“行煦哥,那我就按你說吧辦了,你好好養傷,我回頭再來看你啊。”
徐嘉一一走,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司南煦盯著姜恩柚,“想什麼呢?”
姜恩柚聲音輕輕的,“我在想…幸好你及時趕到,否則,就算司遠忠沒想傷害我,恐怕也會這個張暘也會趁亂要我命。”
司南煦牽起姜恩柚的手,手指輕觸著她指間的戒指,“有這個,就不怕找不到。”
姜恩柚想起在深城那晚,她問司南煦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聯絡不上他時,也能找到他。
司南煦當時沒說什麼,後來回了京市,就找人用特殊工藝在他們兩個的訂婚戒指裡鑲嵌了超微型追蹤器。
追蹤器鑲在戒指內部,外表絲毫看不出來,只有在特定的電腦程式上才能查到具體位置。
所以昨天司南煦一聽說姜恩柚被綁架,立刻就鎖定到了她的位置,悄悄讓徐嘉一帶人到那裡暗中守著靜觀其變。
他當時不敢莽撞,本想設法聯絡姜恩柚,瞭解一下別墅裡面的具體情況,正好姜恩柚給他打了電話,跟他裡應外合,順利制住了司遠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