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找事渾身難受啊!我本人結婚我做不了主?”司南煦語氣不怎麼好。
“就那個保姆的女兒?你敢娶,我還不敢丟這個人!”
“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就你那點兒自以為是的臉面,值幾個錢啊!我倒覺得我有你這麼個父親,該覺得丟人的是人家姜恩柚。”
“你——”司遠忠氣得揮起手臂。
司南煦和他怒目對視,沉聲道:“打啊,在你寶貝兒子的婚禮晚宴上動手,你好意思麼?”
“堂哥,小渺?原來你們在這啊,讓我好一頓找!”一道聲音打斷了父子倆的對峙。
說話的人是司遠忠的堂妹,司南煦的堂姑,司雪。
司雪旁邊的男人是司南煦的堂叔司捷和司雪的丈夫。
司雪和司遠忠同齡,一家人常年在國外,這回是因為司慕白結婚才回來的。
司南煦率先換成笑臉,客氣叫了聲“堂姑”。
司雪並不領司南煦的好,她雖然許久沒回京,但對司家近幾年的事情也多有了解,不難看出他們父子倆之間剛剛針鋒相對的氛圍。
她自持是司南煦的長輩,便出聲教誨:“小渺,不是姑姑說你,你年紀小,不清楚有些事舉重若輕,要知道家族才是你的後盾,別隻顧著意氣用事,到時候把自己人都給得罪乾淨了。”
在司雪眼裡,司南煦一意孤行,把司家和梅家原本穩固的聯絡搞得分崩離析,害的整個司氏都跟著受牽連。
司捷也附和:“是啊小渺,司家對你母親也不薄,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在家裡養尊處優,離婚後你還幫她從我們司家討了那麼多的資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姓梅呢。”
司南煦深眸冷若冰霜,這幾個人跟他有著化不開的血緣關係,卻從未真正把他視為親人。
這些長輩的指責並沒有因為他的沉默終止,反而變本加厲接連對他聲討著。
司遠忠在一旁冷眼旁觀,縱容那些親戚對司南煦輪番討伐。
司南煦忽然渾身卸了力一般,端著酒杯的手臂緩緩垂了下去。
他甚至懶得爭辯了。
這些人背後只會罵得比現在難聽百倍。
無所謂了。
半晌後,司南煦深吸口氣,揚起一個明朗絕倫的笑:“幾位說的都對,我司南煦或許真不該姓司,看來真是老天不公。”
司南煦說完悶了杯子裡的香檳酒。
香檳酒是慶祝酒,可他此時卻品不出一絲歡慶的味道。
他顧不上禮數,悄然離場了。
只怕是他留在這裡,才是真的招人厭煩。
司機一路行駛至晟軒,司南煦今天就喝的不多,但卻格外頭疼。
渾渾噩噩回了晟軒,消沉地推開家門,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間在他進來的那刻驟然亮起燈光。
手持禮炮砰的一聲炸響,成片的金色絲帶從頭頂飄飄然落下。
姜恩柚舉著禮炮,好看白淨的臉蛋上露出一個甜美燦爛的笑容——
“生日快樂司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