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煦輕嗤一聲:“現在想起來上我這兒當老子來了。”
司遠忠最瞧不上司南煦這副紈絝子弟德行,照懂事溫和的司慕白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眼下,這小子捏著他的把柄,他來這一趟不能白來,只好把火氣收斂了一點,沉聲問:“你想要什麼?”
“沿海的外貿,你把司氏的人都撤走,我會讓我手底下的人接管,另外還有你手裡那份土地轉讓書,你一併簽了,否則我就把你非法競標的事捅出去。”
“你敢在我身邊安插眼線,還敢威脅我?”
“這不是跟您學的麼,”司南煦眼裡遍佈寒光,勾了勾唇,語調譏諷,“我可是青出於藍,您應該為我感到欣慰,不是嗎,爸?”
司遠忠沉默了。
沒錯,這些都是他用在司南煦身上的手段,只可惜沒能擊垮司南煦,反而讓他在這腥風血雨中汲取養分長成了參天樹,威風凜凜原模原樣的盡數還給了他。
沿海貿易本就歸屬梅家,他這些年代管,在上面撈了不少油水,還給司南煦也不算虧。
只是這土地轉讓書上的地皮是他兩年前好不容易得來的,寸土寸金的地段,這小畜生竟然想空手套白狼,叫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不如這樣,我們各退一步,外貿的事我答應你,其餘的你就都別想了。”
司南煦一碗小餛飩見了底,果然這老東西憋了半天,還是不肯鬆口。
“老司,我可不是在跟你談判。”
“你他媽叫老子什麼呢!”
“呵,司總?我沒心情跟你討價還價,這外貿本就該是我的,這地皮是你上次舉報我,欠下我的,我早說了會讓你付出代價。”
司南煦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筆,拔開筆帽給司遠忠丟到手邊:“簽了吧,你沒有別的選擇,再不籤的話,你今天把我從被窩裡揪起來的事,我說不定也要報復一下了。”
他說完不想看司遠忠難看的神色,起身把餛飩碗收拾乾淨,擦完桌子,去衛生間把手洗了。
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大門關著,客廳裡已經沒人了,他拿起檔案一看,司遠忠果然簽了。
姜恩柚開啟條門縫,小心翼翼從房間裡探出腦袋:“你爸爸走了?”
“走了。”司南煦把桌上檔案瀟灑一收,“你剛剛是不是一直在偷聽啊?”
“聽見了一點。”姜恩柚老實答。
她頓了頓,人從屋子裡走出來,追在司南煦後面問,“你最近就在忙這些?”
“可不,累死我了。”司南煦說著就委屈巴巴往她懷裡鑽。
姜恩柚看著壓在自己肩上大鳥依人的頭,毫不留情給推開了,“那審查的事呢?”
“審查沒事,那是我演的一齣戲,將計就計了一下,為了讓司遠忠以為審查真出事了,我無暇顧及別的,趁他鬆懈的時候讓他身邊的眼線找的漏洞。”
姜恩柚指著他驚呼:“你也太……”
“陰險嗎?”司南煦笑著看她。
姜恩柚也笑了起來:“應該說是兵者詭道!”
司南煦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讓你擔心了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