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相擁在一起，姜恩柚鼻子驀地一酸，看到他們開心幸福，她打心底為他們高興，自己也有些感動。
這家BiStrO的米其林大廚準備的晚餐十分可口，酒也不錯，姜恩柚和司南煦各懷心事，都沒喝酒。
快考試了，明天雖然不上學，但他們幾個也不敢玩得太瘋，吃完晚飯就散了。
姜恩柚跟著司南煦走到他的車邊，司南煦忽然心事重重地問：“如果表白的是我，你會答應嗎？”
姜恩柚聲音無比冷靜：“別為沒發生的事苦惱好嗎。”
司南煦握著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情緒波動著：“姜恩柚，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為什麼你被跟蹤，連梁鶴都知道，我卻不知道。”
姜恩柚一字一句給他解釋：“那天他正好在路上碰到我了，我才跟他提了一嘴，我沒跟你說，是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沒必要告訴你，你最近那麼忙，我說了你還要為我擔心。”
司南煦身體突然像卸了力一樣，銳氣減了許多，明明她的解釋有理有據，可他就是覺得渾身無力。
他緩了口氣，自嘲地說：“你到底是因為不想我費心，還是根本沒把我們的關係當回事啊？”
姜恩柚想到甄祥威脅媽媽的那些話，心裡被紮了一下，推開他握著自己肩膀的手：“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別在外面亂說話。”
司南煦被氣笑了，滿臉受傷：“你還要再來一次嗎姜恩柚。”
他要再一次被她推開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手都在抖，沒等她回話，他繼續問道：“我對你來說，究竟是心動更多，還是負擔更多？”
姜恩柚本來不想跟他吵，可他非要步步緊逼，她只好無奈說：“我早說過我們之間不合適，不管是我媽，還是你爸，他們誰不會同意，我可以為了你向他們爭取，但不是現在。”
司南煦無奈不已，他們兩個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原點：“我知道這事是我強求更多，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你為我做什麼，我只要你喜歡我就夠了，可我總是覺得你不夠喜歡，甚至有時都感覺不到。”
姜恩柚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他爸爸的事，她如果說了，以司南煦的性格，必然要去找他爸爸理論，上次他被打的事她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我不想跟你吵，或許再等等，我們說不定還有可能。”
姜恩柚說完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司南煦胸口悶痛，看著姜恩柚的眼睛也蘊著怨氣，她總是那麼清醒，清醒到他根本分辨不出她的心意。
他緊盯著她，語氣也染上鬱怪：“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一直等你，一直等到你覺得合適的時候。”
姜恩柚避開他的視線：“我沒要求你一定要等我。”
司南煦聞言冷笑出聲，眼眶通紅，語調卻強撐著掛上幾分涼薄：“我當然不等了。姜恩柚，你以為我非你不可了？誰還能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啊！”
姜恩柚攥緊拳甩開他的手，也賭氣著說：“這樣也好，那就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司南煦強忍著眼底的眼淚，左胸腔的心臟像被活生生挖空了一塊，密密麻麻的痛感迅速蔓延開來，連手指的指尖都在隱隱作痛。
他直接用蠻力扯下手腕上姜恩柚送他的編織手鍊，介面處整個斷開，冷白手腕當下顯出一道紅痕。
司南煦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將扯下的手鍊還到她手上。
姜恩柚的手輕輕攥了下手鍊，然後把它往地上一丟，“不要就扔了吧。”
手鍊掉在地上無聲無息的，連個響動都沒有，就像她不敢宣之於口的愛意。
她沒再停留，扭頭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自己回去了。
司南煦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手鍊，轉身上車，點了支菸，一個人在車上坐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