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他以後,她才深刻認識到什麼叫雲泥有別。
“想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有點困。”
“睡了一下午還困啊?”司南煦默默把車速降下來,“姜恩柚,你挺不會說謊的。”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好像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說明你這個人心思很好猜。”
司南煦沒承認,其實是因為他一直在注意她的情緒,觀察得多了,自然就瞭解了。
比如她生氣的時候喜歡皺眉和攥拳,害羞的時候不敢看他的眼睛,說謊的時候眼神飄忽,語氣支支吾吾……
“姜恩柚,”
“嗯?”
司南煦難得正經了些,有些語重心長地說:“我雖然認識你時間不長,但和你相處下來,多少也瞭解你一些。”
她在她舅舅家寄人籬下兩年,又搬到他家,早就習慣了在人前謹小慎微,習慣了收起自己的稜角。
可她有她的脾氣,有她的倔強。
但她心裡的想法卻不願意對人袒露,永遠裹著一層厚厚的殼,不願讓人窺見分毫。
“和我在一起時,你可以想什麼說什麼。”
姜恩柚聞言眸光躲閃,嘴硬道:“我,我有在說啊!”
司南煦低聲笑了笑:“你不要總是把自己包裹起來,可以試著多表達一下自己。”
“我很樂意聽。”
姜恩柚心臟一緊,從小到大,她的心事大多都會說給爸爸聽,爸爸活著的時候,即便他不常回家,但每次見到他,她也會表達自己的心意,會撒嬌賣乖。
後來爸爸去世,媽媽為了養她一個人到了京市,她想讓媽媽放心,所以築起城牆保護自己,收斂鋒芒,遇事大多選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時間一長,她早就習慣了,相比對人傾訴,緘口不言反而是她的舒適區。
想不到司南煦竟然能將她的心事一語中的。
“我很怕給別人添麻煩。”她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氣,“我怕別人幫我太多,我會報答不起。”
司南煦把車停進車庫,將檔位調至空檔,車頂燈亮起,照亮他的臉,濃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柚子,你要相信,有些人是因為你本身很好,才對你好的。”
“至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