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響起吹風機的聲音，姜恩柚心情平息過來後，才注意到司南煦臥室的風格。
和別墅裡其他房間的宋式風格不同，他的屋子大多采用的是高階大氣的老錢風。
深木色的沙發和窗簾，黑色茶几桌，灰白色的地毯，靠牆的櫥櫃裡整齊擺放著數不過來的遊戲機和書本。
書桌上的石黑色音箱，落地窗前的三角鋼琴，床頭櫃上的《加繆傳》……
姜恩柚望著這些東西怔然，她不禁有些好奇，司南煦，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浴室的吹風機關了，嗡雜聲戛然而止，空氣裡一下變得異常安靜，靜到可以聽清楚心臟跳動的砰砰聲。
姜恩柚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
桌上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姚舒靈”三個字。
“司南煦，你手機響了。”她朝浴室的方向喊。
司南煦叼著牙刷從裡面出來，人已經穿上了睡衣，拿起手機長指滑動螢幕接聽，折返回浴室，含含糊糊地“喂”了一聲。
雖然好奇，但姜恩柚覺得自己不該留下來聽別人講電話，於是急忙解決了那碗蓮子奶羹，拿著碗離開了。
出門前，聽見浴室裡的人輕笑著對電話那頭說：“行啊，那你明天來九中找我。”
……
第二天一早姜恩柚被鬧鐘叫醒，整個人出了薄薄一層汗。
她昨晚竟然夢見司南煦了。
而且還是沒穿上衣的司南煦……
他竟然跑到她夢裡來了。
姜恩柚懊惱地捶了兩下腦袋，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澡。
還好她今天為了步行上學，特意把鬧鐘提前了。
文葭蘭看姜恩柚收拾好從房間出來，催促她：“柚柚，趕快吃飯，小渺都吃完了在等你呢！”
“啊？”姜恩柚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媽媽指的方向望過去，竟然真的看見了正在澆花的司南煦。
他今天穿了件藏藍色的美式衛衣，袖子微微往上堆了堆，手背上的青色血管一路蔓延到露出的那截乾淨緊實的小臂上。
身上鬆鬆垮垮地挎著一個黑白配色的胸包，裡面顯然是放不下半本書的。
他不說話的時候是讓人很有距離感的。
姜恩柚忽然想起來校服還沒還給他，於是快速回屋取了給他送過去。
“司南煦，你的衣服還你，我已經洗了。”
司南煦視線不緊不慢地掃了一眼她手裡疊的四四方方的外套，接過來，看她，“大了。”
姜恩柚愣了一下：“啊？”
司南煦勾唇笑了笑，毫不客氣地在她頭頂揉了一把：“你身上的校服，選大了。”
姜恩柚拂開他的手，心虛地四周看了看，擰著眉弱弱提醒他：“你別動手動腳的。”
司南煦一點兒不在乎，手插著兜，彎腰跟她平視，用帶點磁性的嗓音慢悠悠的拖長尾調：“哦——”
姜恩柚蹙眉，這人有時候真挺渾的……
兩個人一起步行上學。
姜恩柚坐不來機車，讓司南煦陪著她走路去學校，她總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其實我已經認路了，自己去上學就行，你不用跟我一起的。”
司南煦睨著她：“這就開始卸磨殺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