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書房裡發出一聲悵然的輕笑。
“你原來想著的不是她想做什麼你都陪著,絕不把世俗帶到你與她之間嗎?怎麼如今反倒為這些傷神?”蕭秦長嘆一聲,“便還如從前。”
許是隨著胡陰山見了許多人,蕭秦不知自己是被誰的哪一句話給觸動了,竟然有了對否該去官場走一遭,博一些虛名的念頭。
不為自己,只為柳臻作臉。
可他怎麼忘了呢,柳臻也是討厭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的。有那個時間,不如去外面走一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名留青史或許是很多人的夢想,但絕對不是蕭秦的。他想做的,是站在柳臻身後,她什麼時候需要,他都能讓她依靠。
將梅枝取回來細細嗅著,蕭秦覺得自己真是傻了,竟然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苦惱那麼久。
他的一切情緒,在墨雨送來的一碗湯藥上全部消失殆盡。
墨雨低著頭,不敢看蕭秦的臉色:“這是麥苗送過來的,說是她家姑娘特意讓林婆婆熬的,她也在一旁看著守著的,讓少爺您一定要全部喝下。”
柳家的苦湯藥蕭秦可是喝了很多年的。
柳臻到了七歲之後就可以不喝了,但因為他身子骨弱,被要求跟柳臻同一年停下。後來藥停了之後他病了兩回,他娘秦夫人就又去柳府說了一聲,然後他又喝了半年。
端起藥碗,蕭秦無奈一笑,怪不得她走的時候笑得那麼可愛,原來心裡在想著壞主意呢。
“少爺……”墨雨擔憂地看著蕭秦,打算如果蕭秦不肯喝的話,他就幫著少爺偷偷把藥倒了,但是一定要再去廚房端一碗薑湯看著少爺喝下去。
不然晚上回去之後,他可不敢面對穀雨。
如今他和穀雨,一個繼續跟著蕭秦,一個繼續回柳家做事。穀雨的月錢好像漲了,比他還多呢。
本來他家就是穀雨當家,如今穀雨月錢比他多了許多,他就更加自覺地以穀雨為先了。
如果穀雨問他少爺今天有沒有把藥喝了,墨雨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出賣少爺。
畢竟畏妻這種事,是從主子開始的。
出乎墨雨意料的,蕭秦端過藥碗,不過是走神了片刻,就仰頭將一碗苦藥悉數喝下了。
墨雨驚了一下,連忙將另一碗端過去:“這也是柳姑娘特意為您準備的。”
這隻碗特意放進一隻大甕中的,端出來碗邊還燙人呢。
蕭秦掀開蓋子,笑了。
碗裡是甜羹。
柳臻給他一碗小時候的苦藥,怕是存了奚落他的心思,但她心腸那麼柔軟,又怎麼捨得他那麼難受,所以還是額外給了他一碗甜羹。
蕭秦嘆氣,幼時柳臻體質比他好,沒想到長大之後他明明勤加練習武功,縱是力氣比她大,體格比她健碩,可身子骨還是不及她。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京城裡的那一家人。蕭秦忽然覺得他原本消散的怨氣忽然又齊聚了,他好像,還是不希望蕭伯康晚年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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