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柳臻天不亮就起來了,她一起身,麥苗就醒了,但是麥苗不想動。
麥苗等了一下,柳臻並沒有來叫她,她就又放心地閉上了眼睛,再睡一會。
柳臻從腳蹬上拿了自己的鞋子,摸黑走到門邊。
她睡覺的地方離門邊本來就不算遠,很快就摸到了。
坐到門邊的油毛氈上將鞋子穿好,她在帳篷邊上轉轉。
忽然,她瞧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便匆匆迎過去。
“姑娘。”
黑影是齊潛。
柳臻小聲道:“你在這裡多久了?”
齊潛道:“就一會,我們每隔幾個時辰就出來看一圈,姑娘放心,我們都分配好了的,不會耽誤白天的事的。”
對他們,柳臻自是放心的,只是她覺得沒必要特意巡視。
“咱們找最合適的地方搭帳篷,就是為了讓你們少辛苦一點的。”
齊潛明白柳臻的意思,但是他們怎麼可能一夜睡到天亮,就是帳篷和人不會有什麼事,他們的行禮和馬匹還是要看著的。
行禮和馬匹有車伕看著,但是齊潛不放心。
鏢局出來的人,最相信的還是自己的眼睛,只有親自看了,才能確保不出問題。要真的出了問題,他們也願意承擔。
可如果是因為他們做事不認真導致出了什麼事,他們怎麼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剩下的,就是天意了。
如果在他眼皮子底下,還出了事,那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就算受罰,也問心無愧。
兩人說話的功夫,不是有學生從帳篷裡出來。
現在不過才卯時,冬天的天本來就亮的慢,這時候天上的月亮還亮的很呢。
柳臻不過在外面呆了一刻鐘,學生們就都起來了,連蕭秦也起來了。
柳臻也沒喪心病狂到讓他們現在就去跑步,揚手讓他們將自己的行禮收拾好,再將帳篷拆了。
至於廚子,則去做早飯。
學子們當然是要自給自足的,一早就將大家的職責分配好了,輪到今早做飯的人去做飯,與他們相鄰的人則幫忙將東西收拾好放起來。
麥苗聽見外面腳步聲越來越多,連忙推了推小玉:“小玉,起來了。”
小玉揉著眼睛坐起來:“已經天亮了嗎?”
“沒呢。”麥苗穿好衣服,去柳臻睡過的地方去收拾,至於她,她和小玉睡一個被窩的,東西就由小玉來收拾了,“咱家姑娘太喪心病狂了,這麼早就起來了。”
小玉還沒晃過神呢。
麥苗就說:“外面似乎已經在準備做早飯了,你趕緊起來,咱們還能去水邊洗洗臉,不然就沒時間了。”
柳臻既然讓廚子做飯,那就肯定是吃了飯就要去跑步,不然那他們繞一大圈再回來吃飯就太耽擱時間了。
小玉狠狠揉了揉眼睛,趕緊將蓋在褥子上的衣服穿到身上。
麥苗聽見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就知道帳篷裡的人醒的差不多了,她摸到腳蹬旁邊,將蠟燭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