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能生受著。
青梅才被家人送過去的時候他去走鏢了,回來知道之後立時就去找她了,她紅著眼睛說這輩子是有緣無分了,叫他忘了她。
他如何望?
閉上眼睛就都是她,睡個覺還要夢到她。
想忘是忘不了的,更受折磨,不打算忘了,時而想起來,心又生疼,他估計也是不好了。
怪誰呢?
怪她太善良,他本來也是喜歡她的心地善良的。
怪他沒守在她身邊,他不去走鏢,哪有錢買他們的未來?
什麼都不怪,只怪有緣無分嗎?
他不甘心,他就等著,等那病秧子不行了,他再去找她。
可是那病秧子竟然那麼能熬,這麼多年過去了,還留著口氣,這口氣無時無刻不折磨著她。
齊潛偷偷去看過,她過的日子怎麼就能那麼慘?
她是去沖喜的,要伺候不也只應該伺候那一個,為什麼要伺候那一大家子?
那病秧子還折磨她,可她死心眼,她說她嫁進去就是要承受那些的,所以她不能走。
出嫁之前她心裡就清楚的事,嫁進去之後有什麼資格抱怨。
反抗,怎麼反抗,一屋子都是人家的人,反抗了更倒黴。
齊潛有些想不明白,那麼窮的一大家子,為什麼捨得那麼多錢給兒子沖喜,如果他們小氣一點,扣門一點,是不是她就不用吃那麼多苦了?
或許是因為花了太多錢,付出了太多代價,所以才這麼折磨她的。
如果那病秧子能護著她,哪怕一點點,就好了。
可是病秧子病了太久,心已經熬壞了,對她是最壞的一個。
所有的痛苦都發洩在她身上,她就那麼忍著、受著。繼續伺候他,給那一大家子做一日三餐,打掃清洗。
記得是一個冬天,她在結冰的水邊洗那麼一大盆衣物,他沒忍住過去了。
她見了他,笑得還是那麼溫柔,或許是更加剋制的溫柔,冬日陽光太過耀眼,晃得他看不清。
她說她大概前生做了很多壞事,所以這輩子來贖罪,贖完了罪,她大概就能投個好胎了。
他不語,雖然衝動地跑到她面前,他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說再多、做再多都是沒用的。
鞭子狠狠地甩出去,齊潛臉上都是狠厲,李季頓了一下,拉住他。
齊潛回過神,笑著問怎麼了。
李季指了一下馬:“別嚇到它們。”
齊潛笑了下,說聲知道了,然後走到一棵樹的邊上,靠著樹眺望遠方。
或許是假裝眺望遠方。
李季沒過去,安安靜靜地守著馬匹。
他看見通身棗紅的馬兒,徑直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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