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兒眨著懵懂的眼睛呆呆地看著柳臻，好像是在問讀書是什麼。
柳臻笑了下，起身來到窗前的桌邊，提筆寫了兩個字，然後招手讓楚兒過去。
“你瞧，這就是你的名字，楚兒。”她抱起楚兒，“你想學是怎麼寫的嗎？”
“楚——兒——”楚兒跟著唸了一遍，她手裡還有沒吃完的點心，驚喜地看著柳臻，“字！”
“對，這是字。”柳臻誇讚她，“楚兒真聰明。”
她以為小孩子被誇獎了應該會很高興，哪想到楚兒竟然連連搖頭，“楚兒笨！”
“……呃。”柳臻放下她，換了種說話的方法，“你現在確實笨，但是等你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就不笨了。如果學會寫一百個人的名字，就算是聰明瞭。”
“聰明？”楚兒歪頭，她吸溜了口口水，“曲曲，阿曉。”
“嗯，我不知道她們的名字是哪兩個字耶，不如等她們回來了，你幫我問一問？”
“問一問。”楚兒點頭，乖巧的樣子讓人很難不心生喜歡。
等她吃完了點心，柳臻帶著她去找冷如心。
“這孩子就像小娃娃一樣，乖得不得了。”柳臻說。
冷如心撇嘴：“收留她們幾年的人都說她傻，你倒是會替她遮掩。”
“真不是遮掩……”柳臻話還沒說完，就見麥苗急匆匆跑過來，不由道，“發生什麼事？”
麥苗：“姑娘果然在這裡，那宅子裡的東西幾乎被搬光了，這地方太小，所以我想讓人去給靈蘭她們送個信，等她們回來的時候順便把這邊缺的東西買回來。”
“成，你自己去拿銀子。”柳臻道。
她漫不經心的樣子讓冷如心頗為不舒服，柳臻越是對麥苗她們那麼大方，越是顯得小玉小家子氣。說到底，是她對小玉太過忽視。
不不不，京城裡乃至其他地方的人全都是如此，是柳家的人太特立獨行，跟他們相處久了，無形中就改變了她的想法。
過去冷如心雖然也關心小玉，但那是放在心裡的，是大方向的，是關於小玉未來歸宿的。而現在，她更多的是關心細節方面的，諸如小玉的心情好不好，有什麼喜好之類的。
“姑娘，我拿了銀子直接出門去啦？”麥苗問。
“姑娘，我不是來拿銀子的，是方才忘記寫信讓人送給靈蘭她們了。”麥苗說，“她們手裡有銀子，應當是夠的。若是不夠，便讓她們先將東西定好，之後咱們再送銀子過去。”
“用不著這麼麻煩，直接拿了銀票給小伍或者李季跑一趟。”柳臻道。
“可是他們是要保護姑娘和館長的。”麥苗心裡不大樂意，“姑娘就當是幫幫這裡的窮苦人家了，給他們一個活做。”
柳臻瞧了她一眼，笑了：“你倒是有心了。不過這份心以後可以盡情發揮，現在用不著。外面的人不認人，找人費工夫不說，找來的人再不會騎馬。”
“是，姑娘，我這就再去取些銀子過來，然後去找李季。”麥苗說，“那我多拿張銀票，讓人到縣裡換成碎銀子和銅板，這裡好像都沒錢莊。”
小伍跟柳臻更熟些，也更有責任心，留他保護姑娘更妥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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