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幾年附近幾處村子頻遇災害,能將孩子送去讀書的人家更少了些。”錢鄉紳道,“聽聞外面現在女學勢頭正盛,諸位才從外面過來,想必瞭解得不少吧?”
柳臻挑眉,她指了指麥苗和靈鶴:“這二位就是從木蘭院出來的。”
“木蘭院?”錢鄉紳的眼睛突然亮了,“我聽說過木蘭院的名聲,倒是沒見過裡面的學生,如今在這裡見到,真是三生有幸!”
麥苗和靈鶴齊齊行禮,道了句“算不得什麼”。
“你們太過謙虛了。”錢鄉紳說,“書院本就難進,想必女學應如是,二位能進去,想必都是有本事的。”
有本事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當有錢人家的下人。
錢鄉紳自鳴得意地想著。
“我們木蘭院和一般的書院是不太一樣的,木蘭院專為女子而設,女子教育一直不得重視,所以木蘭院的門檻不高。只是出木蘭院的門檻高了些罷了。”靈鶴溫聲說道。
麥苗跟著點頭:“但凡是女子,但凡腦袋正常,但凡有意願,都能進去。所謂先生領進門,讀書靠個人。木蘭院願意收我們,卻不會放任我們隨隨便便離開,若想離開,必定要透過考核。”
錢鄉紳撇嘴,一群婦道人家,規矩還挺多,又不能考狀元。
不過嘴上他倒是說得義正言辭“理當如此,寬進嚴出,木蘭院真真是為全天下的女子謀福祉。不過太過嚴苛倒也不必,懂些道理能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是啊。”麥苗看見了他的小動作,故意道,“如今女子也能入朝為官了,木蘭院的師姐妹們怕是要更認真讀書了。這相夫教子的事,怕是要男人一起分擔了。”
“什麼?”錢鄉紳繃不住了,“女子能做官了?”
“是啊。”麥苗忍住得意,“已經快半年了吧,錢老爺您不知道嗎?”她環視一圈,嘖了一聲,“也是,這裡太過閉塞了些,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恐怕除了您,這裡的人都不知道還有女學吧。”
“半年了?”錢鄉紳喃喃自語,臉上全是不敢置信。上次來的人沒告訴他這些啊。
是了,他被派到這窮鄉僻壤,還一直沒得到主家需要的資訊,怕是早不被主家放在心上了。
不行,他得離開。
若是一直蝸居在這裡,恐怕一輩子就在這裡了。
這麼個窮地方,住不好,吃不好,連孩子都看不見,爹孃更是一年到頭只能見一兩次面。動不動就要跟在一群愚民背後去處理一些狗屁倒灶的破爛事,別說晉升了,連主子的面都見不到。
錢鄉紳神情變了又變,柳臻等人想不看見都難,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任由錢鄉紳陷入沉思。
見他一回目眥欲裂,一回憂心不已,都偏過了頭,偷笑不止。
柳臻暗自懊惱,早知道女學的事對錢鄉紳打擊那麼大,她就晚些提了,她還是想多從他身上打聽一些有用的資訊的。
這錢鄉紳背後的人一點蹤跡都沒有,除了他,怕是再難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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