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見得多太熟悉了,對方又對著自己微笑她肯定還認不出來。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能認出我來。”李尋笑呵呵地走過來,“姑娘去京城一年,體力倒是沒下降,隱隱比以前好像還更好了,我瞧你的鞭子甩得越發有力了。”
柳臻笑笑,只說自己在京城的時候也是一有機會就都走路,並不貪圖馬車的舒適。沒說她又是隱身又是跟著去別院捉人的事。
“你還沒告訴我,為何將你那標誌性的大鬍子給剪了去?”
李尋無語,他過去也沒想留鬍子好嗎?
只是他天生絡腮鬍,長得永遠比剃得快,他便不愛打理了。
“我那閨女嫌鬍子扎人,不願意與我親近。”李尋長嘆一聲,“為了她,我只能勤快些剃鬍子。”
他摸著臉側,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也多虧了周澤那傢伙的膏藥,抹了之後鬍子確實沒有以前長得多了。閨女也比以前更喜歡親近我了,唉。”莫名有點心酸,難道有鬍子的爹就不是爹了嗎?
“周大夫?”說周澤研究出這樣的膏藥,柳臻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想到許久未見周澤了,她問道,“不知他現在是在杏林院還是書院做事?”
“他?”李尋搖頭,“他去當遊方郎中了,整日不著家,他夫人都恨死了他。”
“恨死了他?”柳臻瞠目結舌,“不會是鏢頭太誇張了吧?”
柳臻雖然叫李尋鏢頭,其實他是正威鏢局的總鏢頭,每日不需要跟著鏢隊走南闖北了,只是他待不住,偶爾會跟鏢局出去一趟,也算是考察路線是否合理、是否存在隱患,順便瞧瞧有沒有新的生意能做好告訴柳老爺。
“神醫給他選的,明明兩人都不錯,奈何卻過不到一起去。”李尋也倍感頭疼,“真不知他們是天生不對付還是怎的,他二人你是不知道,若分開來,誰人都會說一個好,雖然周大夫性子有些……不過總的來說是一個好大夫。他夫人就更不用說了,溫婉大方,待人親切有禮。”
“我以為周大夫要和他師姐……沒什麼。”柳臻轉移話題,“我說他怎麼沒去京城呢,原來是當了遊方郎中。這樣到也不錯,他醫術本就好,願意在鄉間行走,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了。”
說著她多看了李尋幾眼,讚道:“沒了那麼多鬍子,瞧著清爽不少不說,整個人都好看了許多。”
“是嗎?”李尋聽著開心,朗聲笑起來。
有鏢局的學生路過,很是驚疑,待看見柳臻之後,他們不禁互相打聽。有來的早的學生不過看了眼就知道了:“那是東家的女兒,唯一的女兒。聽說她去年去了京城,沒想到現在才回來。去京城之前,她每日天將將亮就來跑圈練鞭子了。”
學生們剛要議論,那人又補充了一句:“和她未婚夫。聽說她未婚夫也是正威書院的學生,進書院前是從榮探花,如今已高中狀元。”
學生中間爆發出一陣驚歎聲。
阜縣民風這幾年尤為開放,未出嫁的女子跟未婚夫或者相熟的男子說兩句話已經很正常了。他們議論的不過是驚訝於竟然見到了東家的女兒以及過去的師兄竟然考中了狀元。
回到家,柳臻在門前遇到了蕭秦,彼時他正看著下人在府前張燈結綵。
“你去演武場了?”蕭秦擰眉,“對不住,家裡事太多,我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