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蕭秦大大方方承認了,“且將那孩子抱出來吧,我怕憋壞了。”
“什麼?”秦夫人一驚,下意識想去看裡面帕子下的小兒子,對上大兒子黑漆漆的眼睛,她忍住了,“什麼帕子不帕子的,娘聽不懂。”
蕭秦頗有興味地拉了個椅子坐下,柳臻半捂著臉朝秦夫人使眼色。
秦夫人終於明白過來,只是她還不確定蕭秦的態度,所以沒直接將勇兒抱出來,只故作淡然地說:“想必你是知道了,你日後也有兄弟可以依靠了。”
“呵!”見他娘臉色變了,蕭秦捂住嘴,“無心之舉。”
柳臻亦是尷尬,沒想到一向風風火火,想到什麼便做什麼,敢愛敢恨的秦夫人竟然對著兒子的時候竟然會氣短說錯話,更沒想到蕭秦竟然對姨母冷笑。
秦夫人一陣尷尬,主要這個事實在是讓她不能淡然與人提起。
想到自己老蚌生珠的事傳遍了十里八鄉,她都不好意思出門,想到過兩日的滿月酒,她更加緊張了。
“是娘說錯話了,你以後有別人可以依靠,用不著你小弟了。”秦夫人嘆息,“但勇兒出生,也是和孃的緣分,若你實在不喜,娘以後不讓人將他帶到你面前就是。”
若說依靠,也是小的依靠大的。至於蕭秦老了,自有他的兒孫可以依靠,沒有依靠弟弟之說。
蕭秦皺眉:“我何時說不喜了?”
“秦兒,我就知道你……”秦夫人一臉感動。
“我只是心疼阿孃。”蕭秦起身來到床邊,“娘,你身子還好嗎?都這時候了,卻還只能呆在屋子裡,連冰也用不得,你是不是……”
“沒事沒事。”秦夫人制止他繼續猜測下去,“娘之所以現在還呆在屋子裡,是你秋菊姐,非不準娘出去,非讓娘坐雙月子,這還有兩天,娘就能出去走走了。至於冰,屋子裡並不怎麼熱,不用冰也是可以的。以前咱們也不用冰的。”
見蕭秦還是不信,秦夫人說道:“趕明兒娘跟著你去杏林院,讓每位大夫都給娘診治診治可好?”
如此蕭秦信了秦夫人的話,想說趕緊將勇兒抱出來吧,卻聽見幾聲嬰兒獨有的哼唧聲。
秦夫人不自在地挪動了身子將勇兒擋在身後。柳臻也聽見響動了,她連忙湊過來:“姨母,瞻白已經知道勇兒了,你快將他抱出來給我們瞧瞧吧!”
雖然方才已經看過了,不過那時她的心思都在蕭秦身上,生怕蕭秦會因心疼秦夫人將不滿發洩到勇兒身上,所以她都沒怎麼看勇兒,只知道勇兒很是白胖,至於五官像誰,她是一點沒注意到。
兩個孩子都那麼想看看自己好不容易生下的勇兒,秦夫人心中一陣感動,而且連勇兒的名字都知道了,想必是很喜歡勇兒了,她放了心,側身輕輕將帕子取開。
帕子下的勇兒一點不害怕,朝著秦夫人眨巴著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秦夫人愛憐地將勇兒抱起來,指著蕭秦和柳臻說:“這是你大哥,這是你大嫂……這是你臻兒姐姐。”
床邊站著的兩人都有些尷尬,雖然秦夫人很快改了口,但是她的話兩人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