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飯,太后又留著她們說了一會話方露出了倦容。
柳臻二人極有眼色地起身告退,卻被太后留了下來。
“你們待會再走,做吧,我還有幾句話。原我想著要賜你些什麼。”太后對柳臻說,“但是你還年幼,又在巾幗館教書,孤實在想不出要給你什麼。”
這次柳臻立了大功,太后已經聽乙五說了,知道這次的事之所以這麼順利,多虧了她,還有她的未婚夫以及家人。
她想了兩三天了,如何賞賜確實讓她很苦惱。
若是其他事,賞些這個年紀喜愛的珠寶首飾也就罷了,但是柳臻做的事卻是以一幾之力撬動了大半個朝廷的勢力。
以此為契機,可以做的事有很多。
“殿下,我沒有任何想要的。若非說什麼……”柳臻沉聲,“大約是所有女子都能在跟人說話的時候自然地以我自稱。”
“我嗎?”太后眼神幽深,然後笑起來,“你未來夫婿不做官,你怕是身份永遠不會高於你所教學生。”
師者為尊,就是學生身份再高貴,見了面也要恭恭敬敬喊聲老師;而且,教個書,跟身份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她教著下丁班,也沒有去上院,怎麼著也不會因為身份出什麼事呀?
柳臻不懂,冷如心卻立時明白了。
柳臻一般在下院走動,見的也都是下院的學生,很少跟上院學子有近距離接觸,所以不懂身份上的差距,可是她懂。
有那刁蠻的,甚至會當堂為難講課的先生。
冷如心:“柳臻,你家……當真不做官?”她跟蕭秦不熟,跟柳臻也沒怎麼談起過蕭秦的事,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稱呼,便省略了過去。
柳臻與她對視一眼,沒來得及回答,她緊張地看向太后:“不做官就不能參加科舉?”
她這麼問,怕是蕭秦日後真不願做官了,冷如心心知肚明,跟著一起看向太后。
太后面容端肅,視線靜靜地落在柳臻的臉上。
柳臻心裡哀嘆,想著便讓蕭秦忍著性子做兩年官再請辭就是,便聽太后說道:“上回你已經說過這事,孤不勉強。不科舉便做官的人多了去了,憑什麼逼著科舉的人去做官?”
一時間柳臻當真是摸不清太后的意思,還在想著怎麼回話,太后又說道:“讀書兒郎大多心高氣傲,其中稍有才學者更甚。那姓蕭的少年卻願意用寒窗苦讀換來的狀元之位教書育人,孤很欣賞。若是有機會,定要好好同他說說話。”
聽太后欣賞蕭秦,柳臻大喜,她連忙道謝,然後對著冷如心說:“瞻白確實不想做官,他想同我一起當教書的先生,只是他年輕,怕人不信服他的學問,所以想考狀元。若是殿下、陛下和朝廷都認可了他的學問,旁人便沒話說了。”
蕭秦當然是為了兌現跟她的承諾才想考狀元的,柳臻這麼說其實是美化了他的行為。
不過他確實也是要跟她一起教化眾人的。
“狀元名頭雖好聽,卻沒實權,身為他的妻子,更是沒有一點權力。”太后沉吟,“孤原本想隨著懿旨將封你為縣主的旨意一同下發的,但是你年幼,又獨自在京,怕封縣主之命反累及你身。如今看來,這縣主你還是要當一當了。”
縣主?
柳臻大驚,原來太后給她的賞賜竟然是縣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