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希望我不要打草驚蛇,所以我也不能做什麼特別出格的,便想了這麼一個……”
“妙招。”穀雨嗔道,“姑娘嘴上好歹顧忌些。”
柳臻吐舌,她方才是想說陰招的,這樣說自己,確實不好。
“姑娘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柳臻又忍不住笑起來,“我哄著林壯寫的。”
“哄?”
雖然知道只要柳臻願意,就能輕易說動別人按照她的意願行事,穀雨依然好奇她是如何哄林壯的。
林壯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很難哄騙他按照柳臻的想法寫信。穀雨見過林壯,單純得有些犯蠢,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了柳臻這邊的情形。
“他雖然不是小孩子了,但是一直被丁四等人拘著,少有外出的時候,所以心性簡單,沒有什麼城府。”
柳臻一點一滴,仔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穀雨。
昨日她特意去找的林壯,告訴他,離家許久,該寫封信回去報平安了。
林壯:“管事的,我現在寫信,會不會被他們抓回去啊?”
“不會的,你不將地址寫下就是,到時候隨便找個什麼人將信送過去,送完就跑,丁四怎會知道你在哪?”柳臻笑得格外慈祥,“先前沒讓你寫信,是怕你覺得我待你不好。如今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待你如何,你心裡應該清楚。”
“管事的待我極好。”
雖然兩人年紀相反,但是他完全折服於柳臻的本事,心裡自動將她當成最尊敬的長輩來看待。
林壯有些激動,不止管事的待他好,就是管事手底下的人待他都很不錯。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管事的吩咐。
“既是如此,你便將你生活情形告訴他們就是。”柳臻,“對了,以防他們認為你在玩物喪志,你便將你在這裡學了什麼也寫下吧。”
穀雨聽罷,很是不解:“姑娘就說了這些?”
柳臻點頭:“就說了這些。”
“這……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呀。”
“自然沒有什麼不好。”柳臻調皮地眨眨眼,“但是丁四他們心不好呀,心不好還容易多想。”
穀雨恍然大悟:“原來姑娘用了攻心計。”
柳臻失笑:“何至於此?不過,你回去之後跟齊炎說一聲,這段時日多關注丁四這邊,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發現呢。”
原先丁四對林壯下落一無所知,如今有了她的引導,說不定會去尋人呢。
至於他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這些壞人其他的窩點。
下午有小先生講課,柳臻在下面聽了一會就去找冷如心說話了。
不為別的,只為了她要給巾幗館籌集過來的物資。
簡單說完,獲得冷如心的同意,她便等著一到散學之便時離館去丁四小院。
“你那日為何沒有對太后說?”
“說那作甚?”柳臻不解,“這些東西都是給巾幗館、給那些可憐的孩子,順便造勢的。”
她的目的很簡單,並不希望得到過多的誇獎。
特意說出來,倒好像討賞一樣。
冷如心嘆氣:“你是個大方的,但願那些孩子都能知恩圖報。”
“館長說笑了。”柳臻淡笑,眉目間全是從容,“我做這些,皆是為了心中抱負,與旁人無關。”
她實現自身抱負的同時可以為旁人帶來好處,也算是幸運。雖然她不信因果迴圈,但是做好事總是結善緣。
至於那些孩子自己能不能把握,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冷如心點頭,一時間倒是更加敬佩柳臻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