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去到的時候,柳致賢正悠哉地喝茶,見小妹和蕭秦進來,他頗有閒情逸致地請他們一起來品嚐他才得來的好茶。
柳臻接過來聞了一下,確實是好茶,然後她便將香茗放在了一邊。
她很是不解地問:“二哥可憐什麼呀?”
柳致賢看見她的動作,有些奇怪她既然露出了喜歡的神情,卻為什麼又不喝。
柳臻瞭然道:“好茶這種東西就跟好酒一樣,品味上去了,其他庸脂俗粉就再難入口了。好酒不易得,好茶更難的得,為了不難為我自個兒,還是不貪圖這一時的享受而養刁了嘴巴。”
對於她的說辭,柳致賢覺得很是好笑:“你若是喜歡,哥哥給你找就是。”
柳臻搖頭:“好茶規矩多,有那個功夫夠我做許多其他事了。”
柳致賢聳肩,放過這個問題不提,很是傷心地指責道:“你的瞻白在側,大哥老婆孩子熱炕頭,我呢?娘子,娘子見不著;孩子,孩子看不了。你說,我不可憐嗎?”
柳臻蹭了下鼻子,很是沒有同情心地說:“當初是你求爹讓你出來做生意的。”
“這……”柳致賢詞窮,確實是他自請來京城的,但是……但是那時候他怎麼會知道他後來會跟劉鳳仙有了牽扯嘛。
“得了,瞧你的樣子就不是特意來關心我的,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反正柳臻已經答應他,會暫管互通館各項雜事,他很快就能回去了。
“二哥,王老五呢。”柳致直截了當地問,“先前你們答應我會將王老五帶回來的,怎麼到現在我還沒見著他?”
柳致賢為難地看著她:“當初是大哥答應你的,你去找大哥嘛。”
柳臻哼了一聲:“那也要大哥在家才行。你跟大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怎麼回事,你心裡當真一點不知道?”
柳致賢剛想說話,就被柳臻截住了:“若二哥當真什麼也不知道,那二哥也真是太可憐了些。”
“哦?”柳致賢詫異,“妹妹此話怎講?”
“二哥一個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明明處理互通館的事都夠你焦頭爛額的了,結果還總是為大哥跑前跑後,可是結果呢?”柳臻痛心疾首地說,“大哥待二哥不義呀,你什麼忙都給他幫了,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讓你知道。”
柳致賢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癢,他抓了又抓,還是沒止住癢,甚至覺得耳朵也開始癢了起來。
怪不得先賢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就是加上大哥,也不如小妹一個人能言善辯,若不是他跟大哥還有小妹的關係都很好,他說不定還真的會對大哥生了嫌隙呢。
柳致賢同情地看了蕭秦一眼,幸好小妹以後是他來應對。
“小妹說得對,我這就去找大哥去,他對我也太不厚道了。”柳致賢起身,一邊氣憤填膺地說著話,一邊欲往外走,“不是小妹今日點撥,二哥可能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銀子呢。”
他嘴裡這樣說著,其實很慶幸柳臻自己給他找了一個脫身的藉口。只等著柳臻點了頭,他立時就要出去了。
柳臻閒閒地看著他誇張的動作,以及他定定站在原處沒有挪動幾分的腳步,淡聲道:“何止呀,說不定還會怪人賣的銀錢少了呢。”
柳致賢動作一頓,想要辯駁自己不是那般的蠢人,但是她為何這樣說,他心知肚明,便神情有些尷尬地說:“都這個時候了,大哥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以免錯過,二哥還是跟你一起在家裡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