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秦:“……”
“是不是呀?”柳臻追問道。
“大約吧。”蕭秦突然握住柳臻的手,“臻兒,我答應你,一定會考中狀元的。”
“知道了。”柳臻含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也用不著那般逼迫自己,就是這回沒考中狀元,甚至沒上榜,我都不會怪你更不會笑話你的。你的學識,我知道。”
蕭秦低頭一笑,並不言語,他還是想考中的,他想用實際證明自己,而不是柳臻知道。他不知道這是爭強好勝還是他想證明什麼,越是臨近年底,他的心越是迫切,迫切地想讀更多的詩文書冊,迫切地期待著會試的到來。
但是柳臻的意思他明白,為了不讓她擔心,他沒再說一定要考中的話。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過了一會,蕭秦如是說道。
柳臻卻停住了腳步,她問:“瞻白,你想姨母嗎?”
“有些想的吧,我不是很確定。”他每日不是要陪柳臻就是讀書,少有空閒的時候,哪有功夫再想其他?
只是柳臻這般提起秦夫人的時候,他心裡漣漪頓起,竟覺得分外思念。實際上,他確實也是想念秦夫人的,除了跟著柳家去嶺南那一回,他就沒有離開過秦夫人這麼久了。
“三哥性子跳脫,若是我答應讓他回去,路上他必然被其他事物引去心神,所以我便沒答應。但是……但是你不一樣,你性子沉穩,如果想回去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你呢?”
“我?”柳臻失笑,“我現在是回不去的,巾幗館的學子我丟不開。至於等她們休沐的時候,時間畢竟太短,我還是來不及回去。”
“我也不回去。”蕭秦沉聲說道,“年底的時候榮先生應該會回京述職,到時我可去拜見他。”
“當真?”
柳臻一臉驚喜,蕭秦本以為自己會吃味的,但是卻只覺好笑。她就是這般重情義的人兒呀。榮尤簡不過教了她幾年,她就一直念著榮尤簡的好,時時掛懷著。
蕭秦點頭:“當真,你每日在巾幗館忙碌,這些訊息自然入不了你的耳朵。”
“太好了!”柳臻更加驚喜了,只是不知道榮先生會不會將芙蓉姐姐和孩子一起帶回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到芙蓉姐姐了。
最後一次通訊的時候,是芙蓉姐姐又有了身孕,不知最後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像誰?
說到這裡,柳臻不禁想起了嶺南的俏俏姐姐,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在阜縣的雲兒……
“唉——”
“怎麼了?”蕭秦擰眉,“怎麼高興著突然嘆起了氣?”
柳臻搖頭:“沒什麼,只是感慨世事無常,曾今在一起玩耍說知心話的人,現下天各一方不知彼此的訊息。”
蕭秦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論你去哪裡,我都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多謝你。”柳臻垂首,不讓他看見自己眼裡泛起的水光。
不是他一直跟著自己,自己身邊恐怕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其實從小的時候她就明白的,明面上是她聽阿孃的話陪著他、照看著他,事實上,他也一直陪著她。
隨著年齡漸長,男孩子大多不會再跟女孩子待在一處了,可是蕭秦不一樣,他一直在她身邊。無論她做什麼,他都安安靜靜地陪伴著。
他也從初到阜縣的極度內向和陰沉,慢慢變得外向一些、陽光一些,情緒更加平和。雖然比不得天生陽光外向的人,但是已經足夠溫暖她。
除了遇到花生婆那次,那次可能真的把他給嚇壞了,竟然生了那麼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