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賢驚了:“妹妹這是仁心。”
仁心是仁心,心也真夠大的。幸好他爹會掙錢,要不然還真不夠一家人花的。
“二哥,你現下也能掙銀子了,沒人幫你花多難受。銀子堆得多了,二哥就沒有掙銀子的動力了,我時常幫你花一花,也算是一種鞭策吧。”柳臻笑眯眯地說,“再說了,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我這是替哥哥做好事呢。”
柳致賢無悲無喜地說:“妹妹說的是。”
其實對這件事,柳致賢是沒有太大的意見的,因為在阜縣,柳家也是這樣做的,只是阜縣的醫館是現成的,在京城就要靠柳臻自己找了。
也是到了京城,柳致賢才知道家鄉有多好,以及他爹柳老爺多有先見之明。你能想象,幾條街的鋪子都是他們柳家的,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嗎?光這一點,就比在京城有銀子都買不到合適的鋪子的情況好了多少倍。
不僅如此,在京城開鋪子最主要的一點,是看對柳致學有沒有影響。其中牽扯過多,無論是選址還是其他,都要細細商量才是。
可惜他大哥現下除了娘子,什麼都顧不上。
柳致賢頗為怨念地瞟了柳致學一眼,他也好想念他的鳳仙呀。掐指算算,他們都快半年沒見面了。這時候他的雪兒應該長得更大一些,出落得更漂亮了吧?
“相公。”察覺到什麼的王嫣輕輕提醒柳致學。
“我沒意見,小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就是。”
柳致學頭也不抬地說:“咱們是皇商,但總不能因為當了皇商,不僅不能得好處,還畏首畏尾的什麼都不敢做吧?”
“既然大哥這麼說了,二哥也支援你。”柳致賢搶在柳致學說更多前面趕緊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翌日,柳臻從丁四的小院經過的時候沒有特意停留,但是她看見了愁容滿面的張誠。
她沒有多作停留,只瞥了一眼,就帶著學子們過去了。
中午的時候,柳臻帶著她的私印去找了冷如心。
看見來人是柳臻,冷如心含著笑意說:“昨兒我跟殿下說了你送來的文書裡的內容,殿下很是好奇,我今日便帶過去給殿下看了,殿下說你有心了。”
柳臻先是詫異於冷如心最近總是春分和煦的態度,旋即謙虛道:“都是分內之事,多謝館長幫我說話。”
“是你自己做事做得好。”冷如心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柳臻多看了她兩眼,說:“不是館長開明,同意我帶著學子們出去,我也寫不出來這樣的文書。更沒有機會寫。”
冷如心輕笑,笑中有些微的玩味:“我喜歡你有事說事的性格。”
“……”
這是嫌她溜鬚拍馬了?
柳臻頷首,直接道:“館長,我還有些事,咱們快些將契書弄了我好出去。”
冷如心點頭,轉身走到書案後。
柳臻抿唇一笑,跟了上去。等到契書的事弄完,她毫不停頓地直接出門,門等候許久的小玉見她出來,笑著說:“先生,你什麼時候還去郊遊呀?”
“最近不去。”柳臻好笑道,“但是近期應該會去薈英來聽辯論,若是你想去,到時候我提前告訴你。”
“好啊好啊。”小玉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高高興興地送柳臻出去。
到了十月二十,柳臻難得睡了一個懶覺,等她起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
“穀雨,現在什麼時辰了?”
穀雨聽見裡面的動靜,笑著走進去:“辰時還不到呢,難得休沐,姑娘可要再睡一會了?”
“不了,今兒帶著麗心她們去她們的村子裡轉一圈吧,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縱使她們的家人知道她們在咱們這裡了,不親眼看見,擔心還是少不了的。”
“好。”穀雨輕聲應了,幫著柳臻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