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口才就不錯,柳臻從小受其薰陶,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柳致賢自知說不過她,只能道:“妹妹說的有理。”
“等一下!”
“怎麼了?”柳致賢還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要被柳臻唸叨,就見她轉身喊穀雨,“穀雨你快來看看,那位姑娘咱們見過吧?”
柳致賢無奈,原來不是要跟他說話。
“哪位姑娘?”穀雨趴到窗邊,柳致賢認命地避讓到車後。
“就是那邊的,穿桃紅色衣裳的。”柳臻指著在草地上走著的一群人,極力形容著。
“姑娘我倒是沒看見,倒是看見另一個熟人了。”穀雨為難地看著柳臻,“姑娘且看看,那邊牽著一個孩子的人,他後面還跟著一個,你可認出來了?”
“蕭老爺?”
柳臻的視線落到穀雨指的方向,方才她的視線都在那位姑娘身上,倒是沒看見離那姑娘沒多遠的蕭老爺。
穀雨點點頭,確認自己沒認錯人:“我看錯倒也罷了,總不可能連姑娘也看錯了。”
柳臻哀嘆:“那便真的是蕭老爺了,早知如此,我便不催著瞻白和咱們一起出來了。”
不遠處的蕭老爺似乎是舉家出遊,若是讓瞻白跟他們遇上……
“想想都覺得頭疼!”
見柳臻扶額,穀雨和霜兒她們俱是擔心地看著她,柳臻擺手說自己沒事,穀雨試探道:“不如咱們避一避?”
“避什麼?”柳臻不高興地說,“咱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避著?真正要避讓的人明明是他們,難道做錯了事的人還要像立了功的人一樣受人稱讚嗎?”
“理是這個理,但是別人不知道呀。”穀雨知道柳臻只是一時氣憤,便只面容平靜地勸解著。
柳臻捏了捏發疼的眉心,穀雨說得很對,錯的是蕭老爺和侯府,但是外人並不知道,為了蕭秦不受打擾,為了姨母不被人再次議論,這件事她們只能保持沉默。
“說不定秦夫人是想要一個公道的呢。”麥苗心直口快,想到什麼便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穀雨責怪地看著麥苗,這丫頭的嘴也太快了。她雖然聽說過一些,但是知道得並不全面。麥苗自知失言,怯怯地低下了頭。初進柳府的時候,她也不敢像現在這般自由地說話的,哪裡想到沒過多久她就變成現在這樣敢想敢說了。
都是姑娘待她太好了,才讓她沒了敬畏之心。不過也正因為姑娘待她好,所以她更應該謹慎做事永遠留在姑娘身邊才對。
柳臻沒留意兩人間的眉眼官司,而是認真想起了麥苗的話。一直以來,她關注的都是蕭秦的想法,幾乎沒站在秦夫人的立場為秦夫人想過。
蕭老爺的事,事關秦夫人和蕭秦兩個人,她確實不該只為蕭秦考慮,應當也問問秦夫人的想法。說不定蕭秦心中也正為了秦夫人而苦惱猶豫呢,若不然他也不會每回見到蕭老爺都那般彆彆扭扭的了。
依著蕭秦的性子,不想見到蕭老爺,直接就轉身離開了,可他偏偏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身邊。站在她身邊,卻又當作沒看見蕭老爺。
這麼一想,柳臻倒是真覺出了奇怪之處。
“麥苗說得有道理,我是應該要問問姨母的意思。穀雨,回去之後記得提醒我給姨母寫封信,正好也該給爹孃寄信報平安了。”
“嗯?哎!”麥苗正為自己說錯話而難過呢,此時聽見柳臻的話都驚呆了,應完才反應過來姑娘是對穀雨姐姐說的,她不好意思地衝穀雨笑了笑,更加慚愧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