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邊的動靜,柳臻抬手招過麥苗,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去將齊炎叫回來,咱們不急,就等等吧。”
“是。”麥苗乖乖去叫齊炎,齊炎往柳臻這邊看了一眼,低聲跟掌櫃的說了兩句話就跟著麥苗一起回來了。
他們走後,那刁蠻姑娘得意地看了眼柳臻,拿著櫻桃糕匆匆走了。
穀雨湊近柳臻耳語道:“幸好姑娘不願與她糾纏,不然有的鬧了。”她們都看著麥苗和齊炎的方向,那姑娘的神情自然也是看在了眼裡。依照那姑娘表現出來的性子,若是柳臻沒有主動退讓一步,說不定那姑娘還要當眾吵吵起來。
“將咱們取的點心給小二看看,然後就上樓了。”柳臻點了下頭,旋即小聲吩咐道。
穀雨剛應下,方才那小二和掌櫃的就一起過來了,小二問過她們知道她們已經選好了之後,將盤子放進食盒中。掌櫃地則和柳臻致歉和道謝。
“方才那一份是已經做好的最後一份了,姑娘可能要多等一會。”掌櫃面含歉疚,“不過咱家的櫻桃糕越是新鮮越是好吃,若是姑娘不願意等的話,其他的點心也很好吃。本店願意免費為姑娘們提供等價值的其他糕點。”
“無妨,我們等得起。若是時間太長的話,勞掌櫃的幫我們留一份,待我們出去逛過一圈後再來取。”
她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櫻桃糕,所謂櫻桃好吃樹難栽,這櫻桃糕想來更是難得,多等一會也是值得的。
想到要在京城待最少兩個月,柳臻輕聲問道:“不知方才那位姑娘是何許人?”能避著還是避著些。
掌櫃的環視一圈,見沒人看他們,亦是壓低了聲音回答:“那位姑娘經常來我家買櫻桃糕,言語間,似乎是某位侯府家的姑娘。”掌櫃的見柳臻面相和善,不由多說了一句,“不過瞧那位的氣度,當是跟侯府有關係的人家的女兒。”
意思就是那位姑娘並不是正經出生於侯府了。
甭管那位姑娘是不是侯府的姑娘,既然跟侯府有關,想來不會經常到這裡,倒是不用擔心會經常和她遇上。柳臻微笑道謝,領著幾人上了樓。
樓上很是清幽,每張桌子之間都用了花草隔開,雖不是獨立的包廂,但是也自成一處空間,配上香味清淺的茶香,很是雅緻。
柳臻選了處臨窗的桌子,窗外人群依舊密集,好像路上永遠也不會缺了人似的。街上做生意的大多是臨街的鋪子,偶爾也有挑著擔子的貨郎吆喝而過,但很少,他們也是行色匆匆的,除了有人叫住他們,否則貨郎很少停下,像只是經過這裡實際上要去別處一樣。
突然,一團紅通通的顏色映入了柳臻的眼簾,仔細一看原來是冰糖葫蘆。她不禁想到了月牙兒,這回她走的時候,特意沒提前告訴月牙兒,但是給月牙兒留了信。也不知道從木蘭院回去的月牙兒看見了信會不會抹眼淚。
一回憶起來就會沒完沒了,待柳臻想完了雲兒開始想齊天寶齊大田的時候,穀雨輕輕碰了她的手一下。
“姑娘,怎麼了?”
“沒什麼。”柳臻笑笑,“有些思念家鄉罷了。”
穀雨跟著笑起來:“每逢佳節倍思親,到了中秋節的時候姑娘可如何是好?”
“中秋節?”柳臻苦笑,“若是三哥和瞻白過了鄉試,說不得咱們過年都回不去呢。尤其是還有大嫂以及她未出世的孩子。”
如此算來,說不定他們一行人有可能要到明年四五月的時候才能回去呢,萬一有事耽擱了,大約要五六月才能到家呢。
“沒想到只是過來京城,卻有可能要離開爹爹阿孃將近一年的時間呢。”
柳臻輕嘆,倒是比嶺南之行更費時間。
隨即想到嶺南之行於她而言主要為玩樂,京城之行卻關乎著柳致行和蕭秦的人生,也沒什麼好比較的,心情便沒那麼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