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外,穀雨捶了自己一下,每次她都想和顏悅色地對待墨雨的,奈何只要看見他懶散的樣子,她心裡就會不由自主地覺得討厭,聽了他說話的腔調之後,她就會將那些讓人不高興的話脫口而出。
這回墨雨外表上倒是沒有偷懶的樣子,但是他一靠近,穀雨就聞到他身上的炭火味了,蕭少爺不愛用炭火,定是他自己偷懶躲起來用了。
嘆了口氣,穀雨認命地回去了。
她原本想著,反正以後姑娘要嫁到秦家的,墨雨年紀與她相仿,若是能嫁給他,倒是能一直在姑娘身邊伺候了,所以她一直嘗試著接近墨雨。
但是事與願違,她越是這樣想著,就越是看不上墨雨。不對,沒那麼嚴重,她不是看不上,是不想看上。
至於為什麼不想,她還沒想清楚。
“回來了?”穀雨進去的時候,柳臻剛好看向門口,順嘴問道。
穀雨嗯了一聲,轉身將闔上的門開了一條小縫。
“穀雨姐姐怎麼不高興?”在小院裡待了一段時間,麥苗膽子大了許多,此時見穀雨神情不好,便關心地問了出來。
麥苗的話一出,眾人都看向了穀雨。
穀雨捂住臉,欲蓋彌彰道:“沒有吧。”見眾人不信,託詞道,“可能是凍到了。”
柳臻覺得她有些奇怪,誤以為是蕭秦做了什麼舉動又引她不高興了,便道:“你去的時候,瞻白可說了什麼?”
“……”穀雨,“穀雨沒見到蕭少爺。”
“哦?”這下柳臻更奇怪了,想了想,她問道,“那你將東西給了誰?”
抿了抿嘴,穀雨將墨雨兩個字說了出來。
“墨雨?”柳臻挑眉,看了其他人一眼,隨後又看向墨雨,“他做了什麼,讓你這麼不高興?”
穀雨摸著臉,對於柳臻的話很是懷疑:“我看著,真有那麼不高興?”
眾人同時點頭。
想到一種可能性,柳臻驚疑地看向她,想到屋裡還有其他人,她沒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而是招呼著眾人一起坐下來說話。
待屋裡只剩她和自己之後,柳臻才拉著她的手,輕聲問道:“你覺得墨雨怎麼樣?”
“姑娘!”穀雨臉一紅,隨後有些無奈道,“姑娘的意思穀雨都明白,只是墨雨……且容我再看看吧。”
柳臻抱了抱她:“這事不急,慢慢來。”停頓片刻,她玩笑似的說,“也不一定非要是他。”
穀雨一陣愣神,最後笑了笑:“姑娘說的是。”
默默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柳臻繼續笑著說:“你若是不喜歡他,下回有什麼事要去對面的,你讓麥苗跑腿。正好她性子太靦腆了,讓她多跟人說說話。”
話已至此,穀雨心情複雜地同意了。
轉眼就是天佑三十一年,三月初十是柳家唯一女兒的及笄禮。
縣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來了人觀禮。
何琪對著身邊的何夫人問道:“娘,你可跟柳嬸孃說過了?”
何夫人面帶苦色地看了眼兒子,柳家和秦家的事,在各家夫人中間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她不相信兒子不知道,但是……
她嘆了口氣,小聲道:“前段時間一直在忙,娘待會就幫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