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來到逍遙小居的時候,大門果然是關著的,她叫來老張頭,興沖沖地直奔小鯤閣。
直到雨越下越大,齊欣上來給她送傘的時候,柳臻才確定蕭秦今兒確實不來了。
“天已經這麼晚了,還下著雨,姑娘可凍壞了?”齊欣有心擔心地問她,“張伯早就想過來看看你了,但是他腿腳不便,方才他才讓呂大娘過來,我正好路過聽見了,呂大娘年紀也大了便由我過來了。”
“勞你們擔心了。”柳臻扯著嘴角,最後發現實在笑不出來,只能作罷。
不是她難過,而是天太冷了,下了雨後更是溼冷,冷得人的骨頭都要打顫了。
“姑娘這麼晚還上來是為了什麼?”齊欣走到前面,為柳臻舉著燈。
柳臻狀似無意道:“許久沒上來了,正好下雨天有意境,我就過來瞧瞧。”
齊欣尷尬地笑笑,有些看不懂這些讀書人。
柳臻亦是尷尬,她捂了捂臉,搓搓有些凍僵的臉頰,儘量淡然地和齊欣聊著她不在的幾個月間發生的事。
月牙兒已經進木蘭院了,她有讀書的天分,先生誇獎了她不少回。
出了逍遙小居的門柳臻便催齊欣回去,但齊欣堅持將她送到了府門前,見她進去了才轉身離去。
獨自在寒冷悽清的雨夜裡行走,柳臻著實感受了一番天地間的寂靜。
明明有淅瀝瀝的雨聲,卻顯得這夜色寂靜得過分。
若不是在門口看見了從鏢局過來輪守的少年,柳臻還真有些害怕。
“姑娘,這麼晚了,你不會又去逍遙小居了吧?”
小院門口,穀雨撐著傘快步走過來。
“那麼久沒去過了,我去看看。”柳臻笑笑,“雲兒睡下了嗎?”
“雲兒姑娘已經睡下了,前面姑娘睡的時候她沒睡,穀雨見她實在支撐不住,還要等你,就讓她去睡了。”穀雨答完話,就皺著眉毛看著她,小小地訴說著自己的不滿,“姑娘騙我,若真如你所說,為何歸來之時沒去,飯後沒去,偏偏下雨了才去?”
柳臻仍舊笑笑,將手裡的傘隨手收了快步進了自己的屋子,催促著穀雨快些去休息。
明知姑娘是故意如此,為的就是不聽自己的嘮叨了,穀雨乖乖閉了嘴,老老實實地為她端來洗臉和燙腳的水。
聽著關門聲,柳臻躺在床上翻了個身。
她有些擔心蕭秦,他一向守約,每回她還沒發現下雨下雪了,他就先知道了。幾乎每次她去到地方,蕭秦就已經在那兒等著她了。
今兒的雨下得那麼大,蕭秦不可能沒發現,所以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沒過去呢?
前兩日柳臻就發覺蕭秦有些奇怪,難不成是病了?
可惜大家都急著趕路,她都找不到時間和他好好說說話,只在吃飯的時候匆匆問過他為何面色不太好。
蕭秦是怎麼回她的?
累了。
當時她還覺得好笑,笑他身子骨一向強健,怎麼她還沒叫苦他就叫累了。
現在想想,可能那時候他就病了吧。
想到這裡,柳臻很是心焦,當時應該多注意一些、多關心他一些的。
翻來覆去,直到雨聲漸歇柳臻才入了睡。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