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契寫好後,蕭秦將之拿起讀了一遍,轉手遞到了柳臻手中。
看著名為身契,實為蕭秦藉以表達心意的信箋,柳臻紅著臉道:“你還這麼小,怎麼就知道自己永遠不變了?”
“有些人,長到一百歲也不值得人信任。有些人說的話,說一百遍也守不住。”蕭秦含情脈脈道,“而我心中對你許下的諾言,可不只這身契上的一角。”
“哦?”柳臻眼波流轉,含羞帶怯的情態畢露,“那你且將你心中的冰山說出來叫我聽聽,不然我如何知道這身契上的諾言不是你窮盡所有筆墨編織出來的。”
嘴角一揚,蕭秦湊近她道:“若我說了,有什麼好處?”
“是你自己要說的,怎麼還跟我討要好處來了?”柳臻皺眉,胸臆間的羞澀退去了不少。
“你也可以不聽。”蕭秦拉開距離,離她遠了些,神情間盡是挑釁。
“不聽就聽。”柳臻噘著嘴硬氣道。
蕭秦失笑:“好,那待日後我再慢慢說與你聽。”
眉一挑,柳臻心裡有些得意,這麼說來,他終是會說的。
給自己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下,柳臻道:“現在咱們來說說其他事吧。”
蕭秦坐到她身邊,神情輕鬆,語氣限時道:“你說。”
“你能不能別跳窗了?”
“為何?”
“不為何。”
“那我為何不能跳了?”
“總之就是不能。”
蕭秦皺眉:“儘量。”
柳臻氣鼓鼓地看向他。
“你彆氣。”蕭秦有些著急,“可我跳慣了,你得給我些時間。”
“好。”柳臻仍然不太高興的樣子,“你保證。”
“我保證。”蕭秦舉手發誓,“可這到底是為何?”
柳臻過去雖也說過不准他再跳窗的事,但是從未像現在這樣認真。
“不為何。”柳臻的臉上突然又紅了起來。
蕭秦更是好奇了:“你若告訴我因由,我定能更快改掉的。”
柳臻低頭,有些緊張地把玩著手指,嘴上依然道:“說了不準就是不準,反正你已經答應了,還發了誓,就一定不能再做了。”
望著她如此嬌羞的樣子,蕭秦福至心靈,猜測道:“你如今……你對我……”
“閉嘴!”柳臻急忙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再說了。
蕭秦一臉驚喜地拉下她的手,剛想說話,柳臻就起身將他往窗戶那推:“准許你最後一次跳窗。”
“我不跳了。”蕭秦激動道,“臻兒,我……”
“你不準再說話,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柳臻聲音帶了些著急,如玉的小臉此刻羞憤得直欲滴血。
“好,我不說了。”蕭秦筆直地站著,動也不動地看著她的眼睛,話裡是掩飾不住的喜意,“你讓我走,我走就是。但是,我答應了你,自不會再走窗了。”說著他忍不住快速而用力地抱了她一下,轉身從門口出了去。人已經出去了,卻還是跑到了窗戶邊,他語氣極為歡喜道,“臻兒,明兒記得早起逛園子呀。”
剛剛鬆懈下來的柳臻心裡頓時一緊,連應一聲都顧不上,“哐當”將窗戶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