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柳臻就出去了。蕭秦雖然還沒見到她給的第一份禮物,卻已經開始期待他府試過了的訊息傳過來時,她為他準備的第二份禮物了。
“姑娘怎麼都不知道撐傘?”穀雨從偏廳出來時正好看見手舉在頭頂擋雨的柳臻,她連忙迎上去為柳臻撐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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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事,雨不大,而且沒幾步路。”到了廊下,柳臻笑笑,“茶已經送來了?那你回去歇歇吧。”
穀雨點點頭,讓柳臻有什麼事就叫她。
見穀雨撐著傘走了,柳臻將長形的盒子塞進衣袖裡,想藏起來不讓蕭秦看到。可袖子寬大,怕盒子掉出來,她只能連手一起藏進袖子裡。
整理好袖子,柳臻悄悄察看著花廳裡的情形。
花廳裡蕭秦正在吃點心,一塊接著一塊。
柳臻將手背到身後,步履輕盈地走到蕭秦的面前,關心地問:“趕路忒累了些,要不要再上一些點心?”
蕭秦看了眼碟子,點心只剩下一半了,他點點頭。
這下柳臻倒是驚訝了,蕭秦雖然喜歡吃甜食,但是也沒有一會兒功夫就吃下去這麼多的。就算趕路太累,餓了,吃了這麼多也夠了。
想到一種可能性,她不由問道:“你什麼時候結束的?”
“午時。”蕭秦拿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裡,看了眼柳臻的神色,他略帶著期待的心情講道,“出了考舍,我就趕回來了。”
柳臻驚訝道:“真的?”
“真的。”蕭秦懊惱道,“路上出了點事,不然還可以早一些回來的。”
柳臻:“遇到什麼事了?”
“遇到……”蕭秦頓了一下,才道,“知縣的夫人。他們的馬車壞了,我們正好路過,他們就讓我們給他們幫幫忙。”
“知縣的夫人?”柳臻笑道,“沒想到你還認識知縣的夫人,是人家自報家門的?”
“不是。”蕭秦搖頭,“小時候見過幾次,在京城。”
聽蕭秦說是在京城見過的,柳臻便不再問了,京城之於他,沒什麼美妙的回憶。
“你說你結束了,立即就出發了,午飯呢?”柳臻皺眉,“是不是沒吃?胡先生都不管你嗎?”
蕭秦看了她一眼,小心道:“不關他的事,是我要即刻出發的。他給我準備了吃食放在車裡……我心裡著急,沒顧上吃。後來分給魏家的人了。”
“原來如此。”柳臻瞪著他道,“我還以為胡秀才著急著他和姨母的事,所以著急趕路顧不上你呢。既然胡秀才給你準備吃食了,你為何不吃?”
蕭秦覺得自己的耳朵尖又有些發燙了,他避過柳臻的視線,故作鎮定地去拿點心。
“到底是為何?”柳臻胡亂猜測道,“還是說,還是胡先生的原因,他太著急著趕回來,匆匆忙忙準備的東西是你不喜歡的?”
蕭秦搖頭,他覺得自己臉上似乎有股熱意在升騰。見柳臻似乎不得個因由誓不罷休的樣子,他只好吞吞吐吐道:“想到就要回來了,有些情難自抑,沒覺出餓不餓,也沒想起來去吃東西。”
“回個家就這麼激動?”柳臻啼笑皆非,“沒想到你竟這麼念家,姨母一定很欣慰。”
蕭秦想說不是,但說完不是,柳臻肯定又會追問,他只得點頭,算是預設了。
“那你要吃飯嗎?”柳臻的眼裡突然出現了一抹異樣的光彩。
看了眼空了大半的碟子,和喝了半壺的茶水,蕭秦搖頭:“無礙,我不是很餓。”
“怎麼可能呢?”柳臻瞪著他,“不餓的話,你怎麼可能一會功夫就吃了這麼多點心。你怕人家笑話你愛吃甜的,哪次不是偷偷摸摸就吃一點點?”
“我何時偷偷摸摸?”蕭秦臉紅道,“甜食吃太多不好,我只是剋制而已,並不是怕人笑話……”
“知道啦。”柳臻上前一步拉他起身,“走,我帶你去廚房!”
被動起身的蕭秦無奈道:“真的不用。”
“那你到底去不去?”柳臻鬆開他,不高興道。
電光火石之間,蕭秦突然想起她方才離去時的目的:“你不是要送我禮物,禮物呢?”
握緊了手裡的盒子,柳臻突然想逗逗他,言不由衷道:“禮物?什麼禮物?”
蕭秦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篤定道:“你手裡的,是不是就是給我準備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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