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了柳臻的影響,小夥計的聲音也明顯低了下來。
“那你領我去看看吧。”柳臻含笑道。
書肆里人不少,小夥計領著她拐了幾個彎,竟一個人都沒有撞上,做事倒是挺上心的。
“這位小哥兒叫什麼名字?”柳臻問道。
小夥計的臉一下子紅了,他看著眼前如此好看的姑娘,吶吶道:“先生說會為我取名的,可能還沒想好,所以、所以我現在還沒名字。”
鄉間都是隨意取個賤名叫著,說是好養活。他總不能跟這麼漂亮的姑娘說他叫狗蛋吧?
“這就是我跟姑娘說的好筆了,姑娘請看。”小夥計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土名兒,慌忙轉移話題。
從盒子裡取了一杆筆拿在手上細細觀賞,柳臻驚訝道:“這是大名鼎鼎的紫毫?”
小夥計與有榮焉道:“正是。”
柳臻自己不在意用的筆是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或者毛筆本身是否聲名在外,她覺得好用就行。但是應試之人對此筆推崇之至,送給蕭秦的話,他應該會很喜歡吧。
“這杆我要了,你幫我找個好看的盒子裝起來。”柳臻想都不想道。
柳家的書肆裡絕無可能出現贗品,她自是不擔心買到假貨。
“好嘞,姑娘稍等。”小夥計喜形於色道。
這紫毫名聲大,價格自然不低。書肆裡得了這幾桿筆之後,夥計們一開始都不遺餘力的向客人們推銷著,賣一杆出去能得不少提成呢。但都是看的多,買的少,夥計們便不愛推銷了。
小夥計不過是試了試,沒想到這位姑娘真的出手了,可把他歡喜壞了,轉身去庫房找盒子時,腳步都是漂浮的。
付錢的時候,那掌櫃的多看了她一眼,只覺眼熟,卻不知在哪裡見過。
拿著名貴的紫毫,柳臻想了想道:“不知書肆裡可有專門制筆的地方?”
掌櫃的搖頭:“這裡沒有。”
柳臻一說話,掌櫃的覺得更熟悉了,不由添了句:“鹿鳴雅院應當有,姑娘可去問問。”
“多謝掌櫃的,告辭。”柳臻致謝道。
“姑娘直接記賬就是,為何直接給了現銀?”穀雨摸著癟癟的荷包,很是心痛道。
“穀雨這是擔心銀子不夠花了?”柳臻調侃道,“放心,這個月底點妝閣的分紅就到了。”
“姑娘!”穀雨氣結,她哪裡是那個意思。
“知道了,別惱。”柳臻如實道,“記賬的話,那小夥計就要不開心了。再說,你家姑娘一向公私分明,難道連一杆筆都買不起?”
穀雨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記賬的話小夥計就拿不到賞錢了。不過,穀雨真的想告訴她家姑娘,她還真買不起第二杆筆了。
昨日清點的時候,穀雨才發現原來她家姑娘還真是簡樸至極,首飾衣物甚至還沒有來點妝閣的小家碧玉多。她家姑娘,如今怎麼也算得上大戶千金了,說出去估計都沒有人相信。
今天出門的時候,柳臻特意讓她多帶點銀子,可清點出來的銀錢本就沒多少。這不,所有的銀子都在這了,就換了一杆筆。
也許是穀雨面上的幽怨太過明顯,柳臻將荷包拿到了自己的手上,一模,驚了。
“沒了?”
穀雨點頭。
“呵呵……沒了就沒了,千金散盡還復來,甭想著了。”柳臻大步向前,不好意思去看穀雨的神情。
“姑娘,還要去哪裡,咱們不是沒錢了?”穀雨只能亦步亦趨地追上去。
“不也有不要錢的地方?實在不行,咱就記賬。”柳臻頭也不回道。
“姑娘不是說公私分明?”穀雨追問。
“穀雨。”
“姑娘?”
“閉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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