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先生的老孃突發急症,情急之下拿了二兩銀去給老孃治病,可惜仍未救回來。喪事忙亂,而後就遇上了查賬。到查賬時因賬房先生告假不在,掌櫃的自己跟派去監督的人一起檢視了賬冊。發現少了二兩,怕被問責,銀兩也不多,就拿自己和活計的月銀悄悄添補進去了,可惜這一舉動沒有瞞過監督之人。”柳夫人細細將自己得到的訊息說與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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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臻又是一陣思索,緩緩道:“賬房先生私拿銀兩,有情可原與理不容,救人如救火,然而犯了錯仍然要罰,可以根據他以往做事的好壞和這次犯事的內情酌情處理。”她停頓了一會才又道,“這回的事起因是賬房先生,但是掌櫃的錯處似乎更大。沒能及時察覺到手下人犯的錯,直到查賬了才發現。發現後不僅沒上報,還有意隱瞞。還有一點,身為掌櫃的,竟然剋扣了夥計的月錢。失察失職又矇騙主家,心存僥倖,往重了說就是瀆職了。”
“那你說說應當如何懲治這犯事的掌櫃?”柳夫人頗有興味地問道。
“女兒不知。”柳臻搖頭。
“若娘告訴你那掌櫃的後來又把夥計的銀子給了他呢?”
柳臻張嘴語言,皺了皺眉頭,還是搖了頭。
柳夫人笑笑:“你觀察得倒是仔細,但是還欠缺了些成算。既然能想得出問題所在,那就要學著解決問題。”
“是。”
“還有一點。”柳夫人補充道,“說到賬房先生時,你要娘依照他過往的表現和內情酌情處理,可是對掌櫃的你為何沒想到這點?”
“我……”柳臻實在無可辯駁,低頭不言,心裡卻不覺得自己有錯。
“那掌櫃的上有老下有小,兢兢業業從不敢偷懶,發現賬上的銀兩少了,不是想著做假賬,而是主動補上,事後週轉過來又將銀子補給了夥計。你可知他為何不敢上報而是直接將銀子補進去?”柳夫人笑道,“他若犯了錯,正威書院是不收他的兒子的。”
“為何?”柳臻疑惑道,“書院不是沒有制定這些規矩嗎?”
“這是對普通人,書院對自家人還是有些優待的。”柳夫人想了想還是將這些事說了出來,“前面說是正威書院不收他家孩子,其實並不準確,而是部分班不收。這些新開設的班級,是為了培養柳家內部人才的,資源可比普通班優越多了。犯了事的掌櫃的可以將自家子侄以外人的身份送過來,但是外人可沒有那些優待。”
柳臻似懂非懂,她就是跟著榮先生學過來的,從沒聽說過書院裡還有特設的班級,更沒去過,所以感受不到其中的差距。
“以後你就明白了。”柳夫人淡淡道,“你見識還是短淺了,往後去的地方多了,見的各式各樣的人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那那掌櫃的如何懲治?”柳臻不死心問道。
“一視同仁,若有意留情,那就一同輕輕放過。怕寒了人心,那就要自身立得正。有獎,就莫因為人身上有旁的事產生的瑕疵而打了折扣。功過不相抵,一碼歸一碼。再多的,就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還有一點,你是覺得賬房先生處在弱勢一方才諸多為他考慮吧?這一點不過多說了,留著你自己想吧。”柳夫人認真道,“榮先生孃親來過的事,出去不要亂說。好了,娘還有許多事,你先去吧。”
柳臻點點頭,輕手輕腳地幫柳夫人帶上了門。
“阿孃不讓說錢婆婆來過的事,想來錢婆婆是真的要幫先生求娶芙蓉姐姐了。”柳臻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小聲地嘀咕著。
芙蓉看見從房裡出來就跑了心神的柳臻,上前輕輕喚道:“姑娘。”
“是姐姐!”柳臻剛說完芙蓉,就聽芙蓉叫她了,她當即笑著回道。
芙蓉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略有些怪異道:“姑娘何事這麼開心?”
“今兒天氣不錯,想到可以出去走走就心情好。”柳臻可不敢違逆柳夫人的話,轉移話題道,“姐姐是來找我孃的?”
“是呀。我要和夫人稟報些事情。”芙蓉輕聲道。
“那不打擾姐姐了,娘就在房裡呢。”柳臻說完就小跑著走了,臉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姑娘小心點,走路的時候莫要想著旁的事,萬一磕著碰著,夫人又要傷心了。”芙蓉溫聲囑咐道,目送著她離去才轉身敲門。
“進來。”房內傳來柳夫人的聲音。
“夫人,這回……”
“不急。”柳夫人打斷她,“這些事永遠沒有做完的一天,咱們說說你的事。”
“我的事?”芙蓉詫異道,“夫人是說我的婚事?”
“沒錯,你可有相中的物件了?”
“沒。”這事隔段時間夫人就會提起一回,好像生怕她忘了似的,不過這也是夫人對她的關心,芙蓉坦然地笑道,“夫人不是說讓我自個兒做主嗎?”
“是要你自個兒做主,但是不是讓你擱置不管。”柳夫人慢慢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人要向前看。青春易逝,要留心啊,不留心,何時才能拿到我的添妝禮?”
“夫人!”柳夫人還是頭一回說到添妝的事,本來沒怎麼想過的事好像突然臨到了眼前一樣,芙蓉先是羞赧難堪,後看見柳夫人認真的神情,不由嘆了口氣,答應道,“芙蓉聽夫人的,會好好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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