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秦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你記住剛才的話。我當真了,可沒覺得你是在說笑。”
柳臻下意識又去咬嘴唇,想起柳夫人的話,立刻鬆開了,她不情願地正色道:“當真!”
在徵求過兩家人的意願之後,出於保護兩個孩子的目的,魏知縣並沒有在縣裡將蕭秦和柳臻的名字宣揚出去,只是悄悄在傳遞給上峰的呈文裡提到了。
雖沒有明著褒獎二人,知縣卻特派縣丞上門嘉獎了兩人,並且特地為蕭秦寫了封相關的信箋,若是以後確定科舉考試,算是給自己的官路事先鋪了個臺階。
至於柳臻,知縣將給她的好處給到了柳老爺的頭上。他在阜縣已經連任兩任了,這是第三任,若不是為了修縣誌,年前述職的時候,他定然要被派遣到其他地方了。
當年不願向魏涵外家低頭,他寧願與魏涵的娘天各一方,也不願與老丈人同流合汙。他帶著魏涵獨自在外,也曾想著幹出一番政績就登門將夫人接回來,哪裡想到轉眼就要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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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阜縣在他的任期裡有了如此欣欣向榮的面貌,等十月他再幫著柳家成為皇商,這任結束前修好縣誌,他……也當有資格能將夫人接回來了吧?
五六日日的功夫,衙門裡的男童們都被各自的家人們領了回去,點妝閣裡的兩個年級小的女童也被衙役確認好身份後帶過來的父母接走了。
後來的剛滿九歲的女童的家人也過來了,一路上聽了點妝閣的名頭,到了地方一看,更是覺得比家裡好千百倍,求著閣裡的人收女童為徒。
這家來的是女童的孃親,陪著一起的男人是女童的舅舅,女童離阜縣是最遠的,故而來得比旁人都遲些。
閣裡的人將這件事稟告柳夫人之後,柳夫人特地去看了。
這女子不過二十出頭卻已顯了老態,想來日子過得極為辛苦,又見她是孃家人陪著來的,不由問道:“你可知道你這話說了是將這孩子賣給了點妝閣?”
那女子似乎已經想清楚了,一點也沒猶豫,咬牙道:“若是夫人能給她吃飽穿暖,往後丫丫跟我家再也沒有別的關係了。”
“孩子的父親和旁的長輩也沒有意見?”柳夫人心裡有了數,仍是追問道。
女子死命握住拳道:“他們,他們不會有。回去後,我直接告訴他們丫丫沒找回來,縣衙讓我看的人不是我的丫丫,不會有人來確認的。”
柳夫人看著她似乎極為不捨的眼睛,沒有多說,直接命人拿二兩銀子過來。
女子卻不肯接,她急忙道:“把丫丫留在這裡已經是佔了夫人的便宜了,如今再不能收這銀子的。”
女子因推拒銀子而抬起的手更是遍佈老繭,皴裂的口子裡還有洗不淨的黑泥,柳夫人輕嘆一聲,狠心道:“銀貨兩訖,這孩子以後就跟你們家沒有瓜葛了。這銀子你交給家裡也好,留著給其他孩子也好。”
聽到最後一句話,那女子眼睛亮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丫丫留在這裡已經很打擾夫人了,若是夫人一定要給的話,不如留給丫丫做一身衣裳多買些吃食吧。”
“我既收了她,自當好好教養她,衣食住行樣樣定當打理好。”柳夫人命人將銀子塞到女子手裡,“想來你家中對這孩子應當不慈,對你……銀子你拿回去,就說這孩子已經被歹人害了,這是從歹人那裡追來的賠償。省得你家人來我這裡糾纏,至於縣衙那裡,我自當會讓人去說的。”
柳夫人話音剛落下,旁邊還沒走的衙役直接上前一步大聲說:“夫人高義,這件事也不用專門到衙門裡說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我回去後和兄弟們提一提就成了。萬一這孩子家的其他長輩找過來,直接按照夫人說的行事就是。”
女子抹了一把眼睛,向衙役道謝,柳夫人也含笑朝他頷首,年輕的衙役有些臉紅,他結巴道:“我家中也有不受寵的姐姐,故而很是心疼這孩子的處境。”
女子推辭不下,又不想讓人有機會打擾女兒,心一狠,收下了銀子,往後……她就當沒生過大丫吧。
臨到最後,柳夫人揮手讓人帶女子去見見丫丫:“去了之後好生和她說說,莫要叫她恨上了點妝閣,不願好好學著做事才是。”
女子沒想到還能見到女兒,不由哆嗦著嘴唇道謝。
丫鬟將女子帶走後,柳夫人向衙役打聽女子來歷。
“她家在霍縣南邊的白蓮村,我和另一個兄弟找到她家時,她家男人正在拿腳踹她,她那婆婆在旁邊不僅不不攔著,還數落她。她家裡,還有個膽小的小女兒,她躲在廚房哭,我們沒瞧清楚。”
“既是這樣……”柳夫人沉吟道,“待會我讓人跟著你們一起到衙門去寫個身契吧。”
這是怕孩子的家人來糾纏了,衙役想到在女子家中見到的情形,一口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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