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戲謔的聲音將蕭秦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張嘴就是一句反駁:“十一歲的應該就是奶娃娃了。”
柳臻氣鼓鼓地瞪著他,瞪了一會覺得自己這舉動確實太孩子氣了,不由笑道:“好吧,和解。”
蕭秦笑笑,算是同意了,嘴上非要說道:“沒大沒小。”
才瞪過一回人,柳臻懶得理他,反而關心起他參加府試的事了:“府城路遠,你要怎麼去呢?”
蕭秦垂眸:“無需你操心。”
柳臻一向瞭解他:“你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見她才出來了,蕭秦也不藏著掖著了:“我打算讓胡陰山帶我去。”
“他?”柳臻不敢置信,“何必自虐呢。”
胡陰山與秦夫人往來見多,蕭秦雖沒說過什麼,但柳臻卻知道他心裡不如面上那麼淡然。
“哪裡談得上自虐?”蕭秦嗤笑,“蕭伯康連女兒都有了,我娘改個嫁而已。”
他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著實讓柳臻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有何需要大驚小怪的,打從我們離京之日,就再也沒對那人有過奢望。”蕭秦漫不經心道,“都是嘴上功夫罷了。”
蕭伯康信裡說著想辦法把他們接回去,行動上卻瀟灑自在。好在他不過是虛與委蛇,從沒當真更沒教他娘知道過。
只是,要個兒子是那侯夫人逼迫的,女兒又算哪回事?
自打嘴巴,貽笑大方。
“前天收到的信。”蕭秦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通篇是歡喜之語,看來是我乖兒子的形象深入人心,才教他如此忘乎所以,竟向我來報喜。”
蕭伯康曾經就羨慕柳老爺生了一個女兒,沒想到他人到不惑之年還能領個女兒,實在是喜從天降。忘情之下當即揮墨寫了這封信寄給了遠方的大兒子,等他清醒過來覺得不合適的時候,信早就走了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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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覺不合適,卻沒想過蕭秦會不高興,在他眼中,蕭秦這個大兒子還是很體諒敬愛他的。
柳臻傷腦筋道:“這……要不還是別回信了吧。”
蕭秦嘴角微微一挑,看向遠處的爛漫春花,輕輕“嗯”了聲。
“對了,你剛才是說姨母要改嫁了?”柳臻突然瞪大眼眸驚訝道。
蕭秦怒目瞪視:“誰跟你說我娘要改嫁了?不要壞她名聲。”
柳臻心虛道:“你不是說你爹都有女兒了,你娘改個嫁又如何?”
“……”蕭秦頓了一會才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柳臻扁扁嘴沒吭聲,蕭秦虛張聲勢道:“我可以說,你不可以。我娘可以改嫁,但是不一定是胡陰山。”
“你不是說讓他帶你去府城嗎?既然不願意讓姨母嫁給他,你還要使喚他。”
她的聲音放得很低,吐字卻很清晰,每個字蕭秦都聽得清清楚楚。
府試是四月中舉行,現在才三月初,蕭秦打算三月底再和他娘說讓胡陰山陪考的事。
柳臻聽了他的打算卻不認同:“胡秀才現在不走科舉的路子了,他整日忙著跟我爹學習經商之道,還要到書院裡代課,萬一到時候沒時間陪你去怎麼辦?”
院長徐奎帶著二十個學子去遊學,他自己肯定顧不過來,便抽調了另外兩位夫子同去。書院裡一下子少了三位夫子,自然忙不過來。柳老爺為了秦夫人的原因,將胡陰山介紹給書院幫忙。
本來有榮尤簡幫忙的,但是他去京城趕考了,相當於書院又少了一個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