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秦不想多做爭辯,點點頭,脫下鞋爬上去。沒有腳踏,床的高度有點為難才五歲的他,他不願在柳致行面前示弱,手腳並用爬了上去。動作不雅,可是他此時也顧不上了。
有人敲門,是杜鵑:“少爺,要我抱你們去床上嗎?”
柳致行見蕭秦爬上去了,兩隻腳一踩鞋幫,蹬掉鞋子,利索爬上去,才說:“杜鵑姐姐不用,我們已經上來了。”
柳家的床都是外面直接做的,和齊家的差不多,柳致行早幾年開始就天天自己爬上爬下,爬慣了的。
杜鵑聽到裡面的動靜,低聲應了,轉身回去。
老天爺慈悲,整個夏收期間除了幾場短暫的雷雨,沒有多餘的雨水,齊田村村民守望相助,歷時半個多月,夏收終於進入尾聲,只剩下掃尾工作。
小柳兒等也從農活中解放了出來,可以光明正大的好好玩耍一番。
這天,柳致行帶著小柳兒避開了杜鵑跟著王力何琪魏涵李立新四人偷偷跑到半山腰,要進行一次從未體驗過的冒險。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眾人與小柳兒的感情突飛猛進,算是所有人的妹妹,現在她要跟著一起去,也沒人嫌她是麻煩的小尾巴了。
農忙差不多結束,但是農家少閒月,村裡的孩子雖然不用跟著大人上地,但是並不意味著可以到處瘋玩,大多就在相熟的人家蹲一蹲,家裡人一喊就可以及時回去幫忙。
所以有時間出來的也就是不受拘束的小柳兒等人了,他們幾個也更能玩在一處。
小柳兒等人皆未在沒有大人陪同的情況下跑來山上,一時間都有些忘乎所以。
“哥哥!好大的鳥!”小柳兒突然又是興奮又是剋制地趴在柳致行的耳朵上說,“好漂亮呀!”
柳致行順著小柳兒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隻色彩鮮亮的大鳥。何琪耳朵尖,聽見小柳兒的話也去看,發現是一隻野雞。對於之前錯把家雞認成野雞這件事他耿耿於懷,那天從衙門回去後,他顧不得爹孃的責罵與心疼,追著飯館的大廚問他野雞具體長什麼樣,又求著鄰居家的書生根據廚子的口述畫了一幅野雞圖才罷休。開始想如何在度過村裡的生活的同時,見一見害苦了他的野雞。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親自看一看野雞到底長了個什麼樣兒。
那幅畫,他閉著眼睛都知道眼睛畫在哪裡尾巴長什麼樣子,現在他不可能認錯。小兒不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不知龍生九子,天下的野雞又怎麼會同一個面孔呢。幸運的是,這“大鳥”也確實算是野雞的一種了。
何琪的樣子前所未有的篤定,餘下幾人或認真或隨意地點頭認可。
“哥哥給你抓。”柳致行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躍躍欲試。
野雞不是很怕人,卻像是故意戲耍柳致行一般,每當柳致行落後太遠,它都停下來不是啄啄翅膀就是漫不經心地叫兩聲。
王力忍不住籲他,其他幾人的表情也差不多,柳致行顧不上羞惱,喘著氣說:“這傢伙像是成了精。”
幾人商量一起圍堵野雞,蕭秦在村裡待了這麼久,不像才到阜縣時那麼故作老成,放開不少,這時便和柳致行在一邊拿著樹枝把野雞往包圍圈裡趕,其他幾人也從別的方向圍過來。
魏涵費了好大勁終於抓到野雞的尾巴,野雞似乎終於察覺到了危險,奮力扯出尾羽,高高低低地飛走了。魏涵滿臉遺憾,把扯下來的兩根羽毛遞給小柳兒。
看柳致行沒有阻止,小柳兒道謝收下來,歡天喜地地欣賞著。看出了何琪的渴望,她分了一根出去,何琪果然忍不住笑著接了。
往山深處去,他們找到了一窩兔子,數了數有四隻,全是白色的。
小柳兒一眼相中其中一隻灰耳朵尖的兔子,抱著白白軟軟的紅著眼睛的小傢伙,突然又開始想孃親了,有點不忍心:“你娘呢?”又問其他人能不能找到兔子的孃親。
王力家裡姐姐多,還算了解姑娘家,遂道:“我們來了老半天,卻沒見到旁的兔子的身影,八成不是被其他大傢伙吃了就是掉到陷阱裡被人捉了去。咱們把它們帶走也算幫了它們”
小柳兒聽了連連點頭,果然不再猶豫,對著懷裡的小兔子說:“兔兔,你別怕,我把你帶回家,我娘可好了,我們都會對你好的。你就不可憐了。”
其他人雖然稀罕兔子卻不及小姑娘,只用了幾片大葉子囫圇將餘下三隻兔子裝了起來。
又玩了會,幾人不敢再逗留,抱著兔子往回走。
原本開開心心的,卻在快下山時變了心情。
幾個蒙著面的男人從樹後面竄了出來,惡狠狠地說:“不準叫,誰不聽話就捅死他!”
說著亮出了把鐮刀,剩下的人不是拿著菜刀就是隨手撿起路上的棍棒,還有個人直接就地取材撇了個樹枝。這幾個人對於大人或許沒什麼震懾力,但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來說,還是相當有震懾效果的。
那幾個男人出來的時候,蕭秦和柳致行正好一左一右站在小柳兒兩側,王力幾人步子大走在他們幾個前面,他與柳致行為了遷就步子小的小柳兒綴在後面。
也正是在後面,所以除了他沒有其他人注意到小柳兒消失了!
一個大活人在他眼前憑空消失了!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柳致行的妹妹、柳家的小女兒,她活生生在他蕭秦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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