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注時間結束,荷官很快將結果開出來,“四五六,大。”
跟著那位客人下注的眾人頓時歡呼起來,興高采烈的收了自己贏得的籌碼,那速度跟搶似的!而那位客人則是揚了揚眉,趾高氣揚的讓身邊的美女將籌碼收了。
接著陳小生又跟在那位客人身後下了五次注,每次都是贏。他想了想,去了玩21點的賭桌,跟那邊賭運正勝的人一起押注,結果那位長勝的人變成了五局三勝。陳小生為了測試自己的黴運,只好找周福榮問出賭場裡第三位運勢超好的客人,再次不著痕跡的跟上下注,第三位客人依然從長勝變成了五局三勝。
這麼一來,最開始遇到的那位客人似乎就有些不對了。陳小生把玩著手中的籌碼,和蘇雪雲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蹊蹺。他們遠遠看著那位光頭的客人,對方已經換了賭桌,似乎依然長勝,沒一次輸的。
周福榮見他們停下來不動,走過來高興的笑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沒意思?我就說啊,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玩的!十賭九輸,沉迷進去早晚傾家蕩產,你看你們兩個以前爛賭的時候,生活簡直是頹廢……”
陳小生拍拍他的肩膀打斷他,無奈道:“你這愛囉嗦的習慣真是八百年不動搖,就只有藍小茵受得了你。”
周福榮抬了抬下巴,“幹嘛?以前好兄弟的時候就對我笑嘻嘻,現在有了女朋友就嫌我囉嗦,哼!”
陳小生好笑道:“哪敢啊,你對我可是再生之恩啊,要是沒有你,我還不知道在哪條街流浪呢。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他指向梭.哈的賭桌,壓低了聲音說,“你看那邊,那個光頭,帶金鍊子的那個,我剛才試過,我的黴運對其他人還是有點影響的,五局三勝,但是對他完全沒影響,你看他,每次下注似乎都胸有成竹,我覺得不太正常。”
周福榮微皺起眉,往那邊看了看,低聲道:“是啊,他好像贏了很久了,看他面前堆了那麼多籌碼,確實不太正常,我跟阿初說一聲。”
“嗯,我們先過去看看。”陳小生點了下頭,然後跟蘇雪雲一起去了梭.哈的賭桌。
梭.哈跟賭大小比起來似乎高大上了許多,顯得很有技術含量的樣子,蘇雪雲看見就有點茫然,雖然原主很爛賭,但是原主真是隨便賭全靠運氣的,對出千啊技術啊這些半點不懂,所以她就算有記憶也弄不清楚,上次贏那個輪.盤還是靠科學計算呢。
陳小生倒是比她好很多,原身齊歡暢怎麼18歲就有成為少年賭王的能力了,該懂得都懂,所以陳小生現在差的就是個熟練度而已,多少能看出個門道來。
荷官依次給在座的幾人發牌,有人是順子、有人是對子、有人是同花,而那位光頭的牌面是同花順,只要底牌是紅桃a就能贏過所有人。因為光頭次次都贏,其他人看到他的牌面已經有棄權的了,光頭抽著煙,臉上的笑容越發顯得囂張。
陳小生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看,是喬正初給他發的資訊,喬正初現在正在監控室和手下注意光頭,同樣猜測光頭是在出千,只不過暫時還沒看出什麼,希望陳小生能近距離觀察一下。
陳小生把資訊給蘇雪雲看了看,兩人分散到兩邊,一左一右的觀察著光頭。蘇雪雲更是眼睛和耳朵異常專注,她對出千的手法特別好奇。蘇雪雲的視力比旁人好,在光頭翹起底牌一角的時候,她眼尖的看見那是個黑桃2!也就是說,他不止不是同花順,甚至連個同花都不算,比賭桌上任何一位的牌都爛。
但是下一刻,光頭隨意的將手放在底牌上,轉頭跟身邊的美女來了個法式熱吻,似乎在提前慶祝即將到來的勝利。就在眾人視線都被熱吻吸引過去的瞬間,蘇雪雲看到光頭為不可查的動了動手指,手底下的牌閃電般的跟袖中的牌調換了!
蘇雪雲忍不住睜大了眼,佩服之情油然而生,這手法怪不得出老千沒人發現呢,動作這麼快不知道要練多少年!她抬頭對著賭場的攝像頭比了個手勢,監控室的喬正初皺起了眉,立即撥打蘇雪雲的電話,“真的抓到他出千了?”
蘇雪雲低聲道:“牌就在他袖子裡,是黑桃2。”
喬正初掛掉電話,看見光頭哈哈笑著掀開底牌,赫然是一張紅桃a,他深吸一口氣,對身後揮了下手,冷聲道:“將他請到待客室!”
心姐驚訝道:“可是……我們還沒找出他是怎麼出千的,如果沒有證據,會影響賭場聲譽。”
喬正初看著螢幕中蘇雪雲冷靜沉穩的表情,說道:“我相信我的朋友,去做事。”
“……是!”心姐和其他人對視一眼,只得聽命行事,不過心裡卻沒什麼底,因為他們都不認識蘇雪雲,完全沒聽過這位的名聲。
光頭剛讓身邊的美女把籌碼收回來,幾位保安就將他圍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說:“先生,我們老闆請你過去談談。”
光頭冷笑一聲,點了支菸,慢悠悠的說道:“怎麼?你們賭場只許人輸錢,不許人贏?現在是要搶我贏的錢了?這麼小氣怎麼開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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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美女也嗤笑道:“老公,這家賭場連基本的信譽都沒有,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就算賭也要找家信譽好的賭場啊,這裡說不定會下黑手呢。”
光頭伸手就把美女摟在懷裡,囂張的道:“還是我老婆聰明,這種賭場遲早要倒閉,輸不起就不要開賭場嘛,弄得這麼丟人玩什麼呢?”
保安走近了一點,冷聲道:“請先生移步,如果先生不配合,我們不介意幫先生挪動一下。”
光頭抬起頭一個個看過去,冷哼一聲,起身彈了彈衣服,施捨般的說:“見不得人的又不是我,去就去嘍,不過,你們老闆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別怪我不客氣,幫你們宣揚一下名聲。”
保安只說了個“請”字,多餘的一個字都不說。心姐帶著兩位保安同時請那位美女移步,美女卻不配合,“幹嘛,我又沒賭錢?現在是不是圍觀都犯法啊?你們賭場也太不講理了吧?”
光頭臉色冷下來,盯著美女身邊的保安說道:“我警告你們,別對我老婆動手動腳,否則,我就讓你們斷手斷腳!”
蘇雪雲一直盯著光頭,在剛剛光頭摟住美女的時候,她發覺光頭的身體從略微緊繃到完全放鬆,在心理學上,這說明光頭是從有點緊張的狀態變成了有恃無恐,之後光頭才起身答應去見老闆。而那位美女……
蘇雪雲上前一步,站在美女附近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忽然覺得美女腋下的衣服沒那麼貼服,這種異常是很細微的,但足以讓蘇雪雲察覺出其中的不同。她給喬正初發了個資訊,讓喬正初重點注意那個女人。
喬正初當即給心姐下命令,於是心姐態度強硬的將光頭和美女都帶走了,雖然光頭和美女一直很不配合,嚷著賭場欺人太甚,但因為賭場的態度,其他客人還是猜測光頭大概是出千了。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賭徒,光頭一次都沒輸過,說他出千大家心裡也都能好受一點,更願意相信沒人有那麼好的運氣。
陳小生和蘇雪雲上樓去了喬正初的辦公室,陳小生問道:“你剛才都看清楚了?他到底怎麼做的?”
蘇雪雲說:“他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和他老婆親熱,一會兒又點菸喝酒,用動作吸引別人的注意力,然後偷樑換柱,手法動作特別快。後來我發現他老婆衣服裡好像藏著東西,他們兩個總是摟摟抱抱,他從他老婆身上拿東西出千也方便得很。”
喬正初的觀察力也是很敏銳的,結合之前在監控裡看到的所有畫面,沉吟片刻,猜測道:“剛才他拖延了一下才起身,換掉的牌應該在他老婆身上。”他看向蘇雪雲,確認道,“阿瑩,你真的看清了他們有藏牌?如果是真的,我就讓人搜身了。”